定视公子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此一来,公子与金家交恶,州牧大人必然站到金家的对立面,宁州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我的筹码。”
“但我不会这么做。”
“我现在确实需要宁州的支持,但我看重的不只是公子作为州牧外孙的身份。我了解公子的本事、德行,也清楚大燕的病根。我想要大燕天下,更想要大燕国泰民安,让百姓不受边患侵扰,不受恶吏欺压。哪怕我得到天下,也需要像公子这样心怀天下之人辅佐、鞭策。所以,我选择在此刻与公子坦诚相见。”
袁袖春说得极为诚恳,整个过程都直直地盯着魏来,眼中光芒闪烁。
不得不说,这番言辞让人动容,魏来听闻后,陷入沉默,盯着眼前的男人,神情有些恍惚。
袁袖春见状,伸手按住魏来放在案台上的手,继续说道:“公子与老州牧的事,按理说我不该插手。”
“但当年之事有诸多隐情,公子或许不知。州牧大人得知乌盘城变故后,第一时间赶赴泰临城,在陛下面前许下重诺,才保住公子性命。公子若还因当年之事对老州牧心存芥蒂,实在不该……”
“什么重诺?”魏来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段时间以来,从罗相武、古桐城的纪欢喜到宁霄城的各方势力,似乎都认定江浣水会为魏来做出巨大让步,可魏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毕竟当年江浣水眼睁睁看着女儿女婿死在乌盘城,怎会对他“优待”?
就像徐玥说的,各方势力都不傻,他们如此笃定,必然有其原因。而袁袖春口中江浣水在泰临城许下的重诺,很可能就是各方坚信此事的缘由。
“按理说,既然州牧大人未与公子提及此事,想必有他的考虑。但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公子既然问了,我只能如实相告。”袁袖春面露迟疑,说完又低头沉思数秒,才再次抬头看向魏来。
“此事我也是听宫中之人说起。”
“据说那日,老州牧在父皇面前保证,只要留公子一命,他此生不破圣境。”
不破圣境。
这四个字犹如利箭刺中魏来的心,一些久远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涌现,零碎的画面与这四个字连成一线,清晰无比。他身体一颤,瞳孔放大。
这一切都被袁袖春看在眼里,男子不动声色地握紧抓着魏来衣袖的手,接着说:“前路艰难,还望魏兄与我同行。”
不经意间称呼的变化,显然在这位太子殿下心中,经过方才的深谈与坦诚,此刻他与魏来已可相互托付、推心置腹。
但袁袖春没有得到想象中同样真诚和感动的回应,魏来短暂失神后,低头看了看袁袖春放在自己衣袖上的手,然后在袁袖春和阿橙惊讶的目光下,缓缓将那只手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