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不禁松了口气。
程大世子的注意力全在那只白嫩的胳膊上,裹挟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闪得他眼花缭乱的。
“你,我,咱们……”想问些什么,又难以启齿。
嫣然轻轻一笑,沙哑着声音道:“世子昨晚失血过多,身体很凉,怎么暖都暖不了,我便用了这个法子。”
说完,她缓缓垂下头,静默了片刻后又道:“您不用放在心上,出家人讲究众生平等,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无需你负责。”
程霖听她这么说,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还好还好,不是他强迫的。
“多,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嫣然笑而不语。
缓缓退离他的怀抱,撑着手肘艰难的坐了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了身前背后大片的春光。
程霖猛地闭上双眼,连呼吸声都收敛了许多。
可视力一旦丧失,听力就会变得格外的敏锐,他能清晰的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虽然他没有强迫她,但到底误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如何能草草了之?
他读的那些圣贤书,以及程家的教养,也不准他这般不负责任。
“姑娘,你……”
不等他说完,嫣然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去整理一番,公子稍等。”
说完,她披散着长发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屋子。
怕!
她怕他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粉碎了她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若他来一句‘姑娘,你怎的如此不知廉耻’,她又该如何自处?
程霖缓缓睁开双眼,室内已经没了那女子的倩影。
随着她的离开,鼻尖萦绕的那抹清香也渐渐消散了。
要不是怀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了。
视线偏移,见榻上落了根鹅黄色的腰带。
他强忍着后背的疼痛,缓缓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是什么艳福啊?怎么就叫他给撞上了?
屋外。
郭嫣然蹙眉望着婢女采儿,压着声线问:“我不是让你天未亮之前叫我起来么?你怎的不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