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看样子双方再度保持了克制。”阿达尔贝特不苟言笑地一五一十汇报着他所知的情报,“但是,借助北方的叛乱而蜂起反对我们南非的势力,也不仅仅是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阿达尔贝特认为即便总督出台了新法案支持土著,土著也不会死心塌地为南非防卫军卖命。土著和这些来自欧洲的殖民者之间的仇恨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长久记忆,不可能仅仅凭借总督的几句好话和一些象征性的命令就能够化解。事实上,纵使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对土著进行屠杀,依旧有一些土著认为他们可以在罗德西亚浑水摸鱼地抵抗南非的统治——当然,他们毫无例外地成了布里塔尼亚人的刀下鬼。
上校仅剩的聪明才智全都运用到了如何升官发财上。他还不到五十岁,还有机会晋升为将军,前提是上峰对他给予一个积极的评价。eu有一套针对军官的评价体系,这种评价对于上校们而言可能是致命的。有些人会被认为具有晋升到高级将官的潜质,有些人则只能晋升为准将,其余的上校们当然是和将官无缘了。这份由上峰给出的评价能决定上校们的命运,那些脾气粗暴或者和长官结仇的军官要吃苦头了。达特曼的目标和大多数来到非洲闯荡的军官一样,他可不想被限制在上校的职务上浑浑噩噩地度过下半生。
“做好战斗准备。”上校干巴巴地扔下这句话,返回车上继续休息。阿达尔贝特庄重地向上司敬礼,转身跑进了不断前行的队伍之中,很快消失在了人潮里。他和达特曼不同,出身意味着他不需要使用旁门左道的方式获得上司的重视,他本人加入军队有大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人生理想——另一半则是因为他愈发强烈的危机感。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相信新的世界大战很快就会爆发,如果不是五年内,那么就会是十年内。当战争真的降临时,他需要拥有足以自保的本领和地位。
第五步兵团的人马呈现出一字长蛇阵,规规矩矩地沿着山路前进,黑人士兵被混编在原本的老兵当中,从高空俯瞰,这大概是一条毒蛇,毒蛇总是花花绿绿的。赫尔佐格总督宣布征召土著时,有人建议建立两个单独的师,这个想法立刻被总督否定了。毫无疑问,总督不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将胜算寄托在土著的忠诚上,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将士兵混编在原有的部队中,而不是单独建立新的编制。在基层作战单位方面,各级指挥官也要求将黑人分散,尽量避免整个基本单位中全是黑人的情况出现。尽管如此,基层指挥官并不是总能忠实地执行命令,而人手不足等因素也限制了他们的选择。
迈克尔·麦克尼尔走在最前面,他是步兵团当中第一批登上山路的那几十人之一。坦诚地说,他和其他士兵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士兵们嫌弃这个人说话口无遮拦而且不留情面。唯一让他得以赢得敬重的因素是他本人的作战能力,这些本领对于那些还没有机会接触战场的新兵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学得越多,稀里糊涂地死掉的概率就越低。早在部队决定选择这条道路之前,麦克尼尔便参加了负责先期侦察的小队,谨慎地判断着沿途可能发生的一切危险事件,然后将汇总情况报告给上级。
他和达特曼已然结了仇,但麦克尼尔相信那个一心钻营官场的家伙不会在这个时候刻意地来找他的麻烦。对于达特曼来说,只有打赢眼前这场战争,他才有继续升迁的希望。指挥官为难基层士兵可能导致连锁反应,更不要说新近加入部队的土著们向来十分敏感,达特曼上校也许是顾忌这一点才没有对麦克尼尔下手。
“麦克尼尔,罗德西亚的叛军到底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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