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教会他们学英语。”调查员们全部离开后,麦克尼尔直言不讳地对法拉提尔说道。
“语言是我们的根基,麦克尼尔先生。”法拉提尔的态度登时变得十分抗拒,语气中多有不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眼下我们的工作是全面地调查并消灭这些祸害我的同胞的疯子。”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们想要消除我们双方之间的差距,你们就必须在所有方面上彻底地学习我们并改造自己。”麦克尼尔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子上的毛绒玩具,这似乎是当地的新统合军闲来无事时用来发给附近的乡村孩童的廉价礼物,“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宗教,我们的思维模式——而不仅仅是我们的技术。”
“没错!”
两人向着仓库大门附近望去,抱着一摞书的伯顿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门口。他把这些纸质书籍放在左侧金属门后方,拿过摆放在眼前箱子上的水瓶,畅快地喝了两口水,握着那瓶子走到麦克尼尔眼前,诙谐而自信地和自己的战友谈起了调查进展:
“按你的想法,我花了一天多的时间了解他们温德米尔人的信仰。”彼得·伯顿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麦克尼尔身旁,“老实说,那个守望者教团能这么快地取得优势并且占据乡村地区……简直就像是罗马人最终屈服于我们的上帝一样。”
曾经在中东地区居住十几年的伯顿以他对宗教的了解,简要地阐述了其中的区别。温德米尔人对这一概念的信仰还停留在较为原始的阶段,且没有形成任何具备完整体系的宗教系统——相反,提出了这一概念的守望者教团则拥有一套完整的、能够自圆其说的理论。不仅如此,教团还试图利用温德米尔王国在新统合军影响下保留了大半部分的封建王国体系来说服更多的平民加入反抗的行列。
“。”麦克尼尔喃喃自语。
“没错。”伯顿又咽下了一口水,见对面的法拉提尔没有因他的发言而动怒,便顺着麦克尼尔的思路继续说道:“说得再准确一些,是我对守望者教团提出的这一概念的最接近的翻译。不过,你可别因为这种近似翻译而产生幻觉——和我们印象中慈爱的主不同,守望者教团提出的是暴戾而凶狠的、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惧的。”说到这里,他又不着痕迹地讽刺了一下温德米尔人的落后,“……哪怕你们把自己的这种信仰发展到像希腊神话那样,也不至于被守望者教团这么快从信仰上打败。”
“他们只是一些煽动平民参加暴力活动的阴谋家。”法拉提尔叹了口气,“还说什么……沦为地球人傀儡的温德米尔王国已经没救了,温德米尔人的出路唯有在的指导下用鲜血净化被污染的家园。”
“你信吗?”麦克尼尔突兀地打断了法拉提尔的回忆。
法拉提尔愣住了,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两名士兵,左右晃着脑袋观察二人的表情,略有迟疑地反问道:
“信什么?”
“温德米尔王国的前途。”
“哎呀,你们就不要开玩笑了。”法拉提尔忽然大笑起来,咧开的大嘴看起来有些吓人,“我们都是原始文明的继承者,应该共存共荣啊。你们地球人比我们起步早,没关系。命运把你们带到我们这里、让我们提前进入了太空时代,那么我们总会……”
他还是没敢把说出来。身披铁罐头一般的铠甲的贵族领主惊惶地跳起来,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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