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机会在温德米尔王国见面。这位是法拉提尔阁下,第三代福列特领主。”
“法拉提尔·奥克·福列特,叫我法拉提尔就行。”法拉提尔连忙跑到麦克尼尔身后,忙着向这些地球人表明自己的忠诚,“我们接到报告称最近一段时间十分活跃的守望者教团就在纳西米尔地区进行犯罪,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地球人……”
“事实上,我们最近才来到温德米尔-4试图和通用银河的代表讨论纳西米尔地区综合开发等合作事项,但在本地的领主因故身亡后,通用银河的态度始终让我们感到费解。”不等麦克尼尔插嘴,薄红已经用一套说辞成功地把法拉提尔的困惑塞回了嗓子里,可怜法拉提尔纵使身为温德米尔王国的地方领主也没有能力申请调查和这些巨型星际企业有关的情报,“直到不久前,来自伊普西龙财团的情报证明通用银河秘密地绑架本地居民充当实验品。”
薄红身后的武装人员向麦克尼尔等人出示了几份证件,上面的记录显示他们是来自军事承包商企业(s.m.s.)的雇佣兵,而薄红伪造的身份则是另一家企业派遣的调查专员。即便这些企业无法和通用银河单独竞争,其中任何一家巨型星际企业集团的实力都远远胜过温德米尔王国和驻扎在此地的第77联队,恐怕当地的驻军指挥官也没有胆量去确认这些伪造身份的真假——试探行为本身已经算得上是冒犯。
但是,薄红的解释无疑让温德米尔人更加确信他们之前无意中得出的悲观结论其实是接近真相的可信内容,只是他们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镇子里的居民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而通用银河又可能在附近抓捕居民充当实验品,那么全镇居民遇害也不是什么难以设想的惨案。
如遭雷击的法拉提尔跌坐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两行眼泪从这个看似蛮勇强壮的温德米尔贵族的眼中流出,几乎立刻就要冻结成拴在脸皮上的冰柱。随从们赶忙上前搀扶他,而顽固的领主打定主意要坐下来发泄一番,不一会就嚎啕大哭起来。
“……这么说,他们全都死了。”麦克尼尔闭上了眼睛,尽管他对那座原始文明遗迹中出现的灰尘来自何方仍持有重重疑虑,“通用银河到底在干什么?我看,要不是因为他们害怕受到制裁,连galaxy船团的居民都只会被他们当做实验品。”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试着这么做呢?”伯顿皱起了眉头,他走过去安慰失态的法拉提尔,又告诉旁边同样为同胞疑似不明不白地惨死而悲痛欲绝的其他温德米尔人找个偏远一点的地方去调整情绪,“galaxy船团对我们来说是个情报上的黑洞……您好啊,薄红女士——对吧?我们能看到的只有他们开设在各地的分支机构的行为,在他们的大本营galaxy船团,情况只会更恶劣。”
麦克尼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呆滞地垂下头的法拉提尔身旁,把右手放在领主的右肩上,停留了几秒,而后回过头,返回薄红面前,以只有双方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问道:
“我不怎么怀疑你们所说的事实,起码事件是真的……但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稍后再解释。”薄红向着麦克尼尔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这反而让麦克尼尔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一向以为薄红将冷漠作为一种特殊的礼貌来保持着合理社交缓冲距离,就像米拉·基利安又或者说草薙素子把她和麦克尼尔并肩作战的信任融入了那些现在听起来有些冒犯的玩笑中那样。
不过,冷漠的灵魂偶尔展现出的真心笑容说不定也只是一种伪装——在那些缺乏信任和安全感的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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