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不同的。韩处安和兴亚会的官方宣传论调认为,欧洲人的外向体现为掠夺和殖民,那正是应当被抵制的。且不说这种论调究竟是准确还是荒唐,至少兴亚会所倡导的许多生活方式能够在东盟生根,自有其内在的基础。
“那,我叫你阿南达还是盛通?”麦克尼尔摸不准中南半岛地区居民的姓氏文化,决定让翻译自己拿主意。
“都可以。”翻译大概是填饱了肚子,向着麦克尼尔双手合十地鞠了一躬,而后恭敬地后退了几步。这位翻译信佛,包括吴苏拉在内的很多缅族人也信佛,但麦克尼尔有理由认为双方所信仰的佛之间的差异大得和合众国本土的各种教会之间的分歧那样无法容忍。
“好,那我就叫你阿南达了。”麦克尼尔点了点头,把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对着旁边的其他东盟军官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让伯顿把刚关上的地图全息投影打开,给新来的助手简要地介绍他们目前的工作情况。
东盟军指挥官勾结叛乱武装组织共同贩毒,这可能是在中南半岛北方战场上众所周知的常识,而麦克尼尔决定协助桑松颠覆这个常识。但是,东盟军没有掌握外太空定位系统(租借日本的卫星等同是把军事机密卖给了外国),出动无人机的成本又过于高昂,加上许多农田有着极高的欺骗性,识别出这些叛徒的金蛋并不容易。况且,食不果腹的当地农民由于畏惧双方的恐怖军事力量,也不会轻易对外人说实话。
“吴苏拉将军的第5军,是目前唯一能够严守军纪、听从兴亚会指挥的部队。”麦克尼尔把第5军驻地旁所有的其他作战部队都画了个黑圈,“……在我们西北方向约40千米处,第15步兵师正在和叛军进行一场虚假的静坐战争,实则暗中做着发财的美梦。”说到这里,麦克尼尔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肩膀,把目光转向阿南达,“但是,很多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却因为缺乏证据而无法被公开……我们要找到他们贩毒的证据。阿南达先生,我们都不懂当地的语言,需要你的帮助。”
“交给我就行。”阿南达满口答应,“虽说我才三十多岁,中南半岛的大部分地方我都去过。”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麦克尼尔收起地图,伯顿马上按照他的手势跑去一旁的越野车附近,“……等等,你看上去比我们两个还年轻。”
或许亚洲人尤其是东亚人和东南亚人确实比欧洲人衰老得更慢一些,可其中绝不包括那些生下来就要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可怜人、那些终日弯着腰的农民,一个四十岁的老农已经比六十岁时掉光了头发的麦克尼尔更加苍老。
吴苏拉的属下们提议派遣多支特种作战小队同时渗透,只要他们定位了敌人所在位置,就能迅速地呼叫无人机进行打击。要是那些名义上的准备责问,届时他们也只好说是无人机误炸所致。
然而,没等吴苏拉用于对付友军的准备工作完成,麦克尼尔已经出发了。他生平对毒贩子恨之入骨,那些能够迷醉人的神经、让人失去理智,使得无数公民轻则身体受害、重则因头脑不清醒而铸成大错并残害更多人的药物,必须从地球上被铲除。吴苏拉的顾虑,无非是坏了友军赚大钱的生意会使得他受到其他军阀的敌视,但桑松和麦克尼尔的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