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的时间。”
“没错,我也这么想。”伯顿嘿嘿一笑,他很高兴能和麦克尼尔达成共识,“但是,我们要怎么知道他们的另一条指挥链埋在什么地方?你看,直到现在,我们和国家宪兵队都是依靠各种外部证据拼凑真相,谁也没有真正的内部资料。就这一点而言,如果他们坚定地保存实力并选择了隐蔽,我们是很难把他们揪出来的。”
麦克尼尔无言以对,他们也只能凭借一般人的逻辑去推断敌人的行动,但钟复明显然不会按常理出牌。他想说,钟复明一定会为了防止隐蔽起来的人员无意中被战友当成敌人而提前准备用于互相识别的措施。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用无比残忍的手段进行内部淘汰和选拔,很难说钟复明有多么在乎下属之间因误会而产生的损失。这些损失甚至可能被他们看作维持组织活力的必要牺牲的一部分。
“……实在是难缠啊。”他也有些犹豫了,“兴亚会想必为这一次出手准备了许久,可是藏起来的敌人会比公开挑衅的敌人更难以对付。”
两人都担忧着北方的状况,老谷县的安危关系着他们对自我的肯定,那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使用自己的理念去努力在这个他们眼中无比黑暗的时代探索出一条道路——尽管和乔贝托·桑松的想法不是那么切合——的证明。确定餐厅附近大体安全后,麦克尼尔和伯顿先架设好了专门用来防止敌军微型无人机潜入餐厅内的电磁波干扰装置,而后尝试着和阿南达进行联系。
阿南达没有回答。麦克尼尔一连拨号几次也没能得到回复,于是他只得又去联系博尚。博尚对他说,由于一部分目前被暂称为的叛军攻陷了中南半岛北方的城镇并对居民进行大屠杀、把当地的市长和镇长斩首示众,劝说吴苏拉不出动主力部队而是仅用特种部队应付事态显然是不可能的。
麦克尼尔的心情无比沉重,这是他可以预见的后果。默许这些青衣人携带着大量来源不明的外地移民在中南半岛各地的无主之地定居以降低恢复原有秩序的成本,几乎成为了兴亚会的惯例。管理东盟的成本是东盟军、东盟国家宪兵队、警察和血盟团民兵无法负担的,必须将其中一部分成本转嫁给东盟公民,让并不属于东盟官方系统的公民加入维持秩序的队伍中。
这么做的好处显而易见,代价则是兴亚会想要抛弃这种现状时则将承担更为惨重的损失。参与维持秩序的,如果只是普通公民,事情的发展趋势还不算悲观;一旦这些人大多属于一个有着极强组织性的群体,管理社会的事实权力就会开始膨胀。
第二天凌晨时分,麦克尼尔终于和阿南达取得了联系。
“阿南达,我是麦克尼尔啊。”麦克尼尔焦急地询问老谷县的战况,“南方出了事,现在所有青衣人都拿起武器造反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听说有几个县被他们攻占了,但愿叛乱不会蔓延到我们这里。”
“请您放心吧,麦克尼尔先生。”阿南达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这让麦克尼尔放心了不少,“……巴希尔先生正在采取行动,而且敌人似乎没能成功地在我们的城市中建立组织。不过,让民兵武装出城去农村地区剿灭那些被他们占据的村庄,短期内是不可行的。目前,民兵组织的负责人建议我们先以维持获得外界补给的道路为优先事项。”
“……那也好。”麦克尼尔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回不了北方,只能祈祷阿南达和他们在当地培植的势力能派上用场了。忽然,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头脑,他猛然间想起了另一件他本该早点关注的事情,“对了,咱们那些俄罗斯人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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