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的表柜中取出了一块百达翡丽戴在手腕上。
接着他来到了厨房,开火、倒油。
煎蛋。
加一颗糖的热牛奶。
烤面包。
整套流程一丝不苟,和他在医院中那副猥琐的样子完全是两种气质。
长餐桌上,刘羽山对着餐盘中的早餐沉默不语,随后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着一些秦尚远听不懂的音节。
餐前祷告?
秦尚远正打算用考英语听力的劲去听,忽然,刘羽山猛地睁开眼睛,目光聚焦在餐桌对面的白墙上。
秦尚远自然也被他带着走,那面墙上安静地挂着一轮圆盘艺术品,似乎是木制雕刻,但看那乳白温润的光泽又像是象牙质地。
圆盘上雕刻着一个女人赤裸又干枯的上半身。
女人紧紧闭着眼睛,脸型瘦削得怪异,鼻子细长高挺得不像人类,嘴唇像是两片薄小的叶子。她的头发茂密得如同在海中散开的海藻,向四周生长蔓延。
那些头发有的粗壮如老树虬结的根,有的细小如蚯蚓,它们茂盛地交织盘桓,乳白的裂痕之中渗出诡异的铁青色,最后犹如荆棘的牢笼一般将女人缠锁住。
秦尚远目光仔细扫遍雕刻的每个角落,他绞尽脑汁地搜寻着脑海中自己曾经见过的所有艺术品,也找不到任何一件与这扇圆盘有半点相似。
忽然间,那些成堆缠绕的头发好像微微蠕动了一下!
秦尚远瞳孔骤缩,他赶紧反复确认,但那一瞬间似乎只是一个错觉,他只能从雕塑上感觉到一股令人不适的气息。
落地窗外一声尖锐刺耳的鸟鸣,秦尚远不由自主地抽离了全身,如梦初醒。
他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席卷全身的疲倦随之而来。
天灰蒙蒙地亮了,楼下的小黑欢快地叫了几声。
他强打着精神起床洗漱,准备赶去学校,可脑海中的那尊圆盘雕塑却始终挥之不去。
秦尚远隐隐感到其上散发着诡谲和不洁的气息,却又说不出这股气息是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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