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合上了双眼。
夜风中,黑色方碑背后踱出了一个白色人影。..
男人罩着一袭收容所的防菌服,背后印着“B.O.C.”的logo。
他手里提着黑箱子,随意地打量着躺倒在石阶上的江洋,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钉死在黑石碑上的姜天河。
“说了多少次,叫你低调点不听。”男人责备似的说,就像姜天河是他活蹦乱跳犯了错的孩子。
但是姜天河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安静地钉在石碑上。
男人如释重负般揭开面罩和目镜,露出自己的脸。
仔细看来,他的眉眼的确和姜天河有些相似,只不过年龄显然要大上很多。
“现在好,死了吧?一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男人嫌弃地看着姜天河惨白的脸,放下手中的黑箱,从低温仓中利落地取出针头和冻存管,埋头收拾起来。
“真是丢姜天河这个名字的脸啊......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你死了,至少我会有一点难过,嗯......有那么一点点,可我跟你一样年纪的时候没有你这么狂妄啊?”
男人皱起眉思索,他拿着针管起身,熟稔地将针头扎进姜天河的皮肤,抽出粘稠的血,血液沿着胶管缓缓注满冻存管。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男人一连装满了十二支样品,最后盖上
箱子。
“不过也能理解,如果那时候的我是一位信徒,有着红莲狱这样的契约,说不定我比你还要狂妄。”
男人笑笑,拍了拍那具冰冷躯体染上的尘埃。
“谁叫我们都是姜天河呢?”
中年姜天河伸手闭上姜天河睁着的眼睛,脸上掠过一丝凄凉。
“果然值夜者的分身,还是不能成为备份啊。”
他旋即转身蹲下,仔细端详着江洋。
目光触及到江洋起伏胸膛的一瞬,姜天河的眼角闪过一抹震惊:“竟然还没死?”
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利刃握在手中:“不过也是将死之人,我来给你一点帮助。”
忽然,远处的车灯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回头瞥了一眼,那是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只是车灯太亮,他看不清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援军?
姜天河心中一沉。
头顶的夜空里扇出巨大的风,火焰被狂风吹得倾斜。
姜天河抬头,宛如黑色铁鸟的影子笼罩了广场,直升机准备降落。
“啧,”姜天河一声叹息,“你捡了条命啊。”
他快速地收起匕首,在一片混乱中隐去了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