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的外甥,还是他效忠的太子的遗腹子,他是那样憨厚忠直,他不会怪你,只会恨他儿子伤害了你这个主子。
宋长舟不知道裴琥珀心里所想。
从裴琥珀嘴里说出来的安慰,让他终于从害死宋明堂的自责中走出来。
姑姑都说爹娘不会怪他了,那,就一定不会再怪。
他不用背负着愧疚走完一生了。
他一步步往前走,一步步挺直了他的脊梁。
……
宋长舟跟裴琥珀和宁采薇走了,沈锦书不想去打扰人家一家团聚,溜溜达达来到秦仲渊院子外面。
推开院门,她一眼就瞅见秦仲渊坐在树下飞针走线做针线活儿。
她一头黑线。
可恶的赵桓禹,自己要做东方不败也就罢了,还把好好的小公爷给带坏了,怕是再也掰不回来了。
秦仲渊听到院门开启的动静,抬头看过来。
见是沈锦书,他惊讶地站起身来,“沈姑娘来了啊?沈叔父和祝祖母是不是也来了?那我得去迎接请安才是——”
沈锦书摆手笑道,“他们还没来,哪儿有大早上来你们家做客的道理?他们怕是要晌午才会来。我是进宫看了一趟热闹,奉皇命送宋长舟来你们家找宁采薇姑娘。”
秦仲渊得知沈家的长辈没来,于是又重新坐下。
看着坐在对面的沈锦书,他问,“宋宋明堂是什么样的下场?”
沈锦书托腮愉悦地说,“他被砍了脑袋,谢春华被灌了毒酒,这恶心我作贱我的两口子终于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了!”
秦仲渊含笑望着她,“难怪沈姑娘你这么高兴,眉飞色舞的。”
他拱手恭贺,“恭喜沈姑娘,恢复自由。”
沈锦书笑得更加灿烂,“多谢。”
两人正说着话,小厮从秦仲渊房里出来,端着一个小铜盆,里面是足足半盆燃烧成黑色灰烬的东西。
沈锦书扭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她问秦仲渊,“小公爷这是烧了什么东西,怎么灰烬都足足有半盆?”
秦仲渊捏着针的手指一顿。
他抬头看着沈锦书。
他问,“沈叔父可有跟你分析过朝廷接下来的局势?”
沈锦书摇头,“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