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晓得了,你快回去吧!”
很平常的几句对话,听在薛海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根钢针般扎在心上。
他的鼻头发酸,死咬着牙,母亲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就那样跨在自行车上,用力提了一下,就把前轮调了个头,使劲儿一蹬,飞快地离开了。
他母亲不经意地扭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前面走了一步。
“干什么去?”男人问道。
薛海母亲微微皱眉,转头又舒展开,“没事,看错人了,你快回去吧,我进去了!”
两人挥手告别,男人拎着购物袋去了旁边的公交站台。
薛海母亲走到超市门口,又一次回头朝薛海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转身进去。
薛海骑车骑得飞快,根本不管路上的行人和车辆。
不管多大年纪,看到自己母亲跟自己形同陌路,却对另外的人和孩子亲近,都受不了。
天色暗了下来,一阵大风吹过,转瞬消失后,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
薛海没有回家,而是往城外骑去,出了城门,就是已经开始建设的外秦淮河。
长巷已经全部拆完,渣土车拉来一车一车的石头泥土堆在河岸边。
突如而来的暴雨,工作停止,工人下班。
薛海不管不顾地骑了过去。
雨水冲刷着土堆,很快变得泥泞,自行车前轮陷了进去,薛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爬起来,跑到河边,对着雨雾蒙蒙的外秦淮河大吼着:“啊……”
他是男人,他不会在外人面前哭。
但是母亲却是他始终不能释怀的痛。
她不要自己了。
薛海难受得无处发泄,他恨,他痛苦,却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吼着吼着,他停下了,喘着粗气盯着河水看着,浑身已经湿透。
过了很久,周围已经一片漆黑,薛海才慢慢平静下来,转身回去,拎起泥水里的自行车,推着往回走。
回到家里,把他父亲和杨阿姨吓了一跳。
“你这干么事去了?赶紧擦擦!”杨阿姨拿过毛巾,然后往旁边新搭起来的洗澡间一推,“都浇透了,快进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煮点姜茶。”
薛海听话地进了洗澡间冲澡,外面,杨阿姨担忧地问薛海父亲,“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