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姐倚在树边,就停了步子。
生怕小姐听见那几个人的污言秽语,连忙把人往庄子里迎,“小姐是来看小奥的吧,它早上贪玩,划破了腿,却怎么都不肯包扎,我们还想着让人去找小姐,您就来了。”
“你们没派人去府里?”
云岁晚本来还想着富商的话,听见庄头的话,又脚步一顿。
庄头也一头雾水,他们原本是想伤口不深,自己就能处理,只是没想到忙活了半天小奥也不肯,才想着去通知小姐,就来了那么几个奇怪的人。
云岁晚见他这副表情,已经猜到大概是老爹在骗自己,看来退婚的事,比自己所想的传的更快。
细作装成的马匪、姗姗来迟的衙役、捉摸不透的瑞王和来历不明的富商。
这些事像一团团乱麻,看似毫无关联,却似乎指向了同一件事。
嗷呜——
小奥猛地跑过来把她扑倒,一个劲儿地用头顶她。
“帮我把药箱拿来,我给它包扎。”
云岁晚看着小奥前腿的划痕,对庄头说。
庄上的人很快拿来了药箱,小奥一遇见云岁晚就乖了起来,和刚刚死命扑腾的样子截然不同。
庄子上的几个仆妇汉子对望了一眼,都默默在心里给这头狼挂上了心机狼的称号。
撒娇卖乖了。
争宠第一名。
云岁晚本就中过毒烟,又这么折腾了一天,脑子昏沉沉,身子也乏累,今夜是回不去了。
她躺在庄子的草地上看夜空,想着这些奇怪的事。
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差点被气笑,
“贬妻为妾?亏陆家想得出来。”
嗷呜——
小奥右前腿缠着纱布,但对它矫健的身姿毫无影响。
它叼着云岁晚白天穿回来的披风,给她披在身上,靠在她身上一起抬头看夜空。
风中都是沉水香的味道。
她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若我宁可担这被污的名声也不嫁他陆祈臣,那他们这番筹划就毫无用处。”
说白了,不就是笃定她非陆祈臣不可吗。
虽说她不会再嫁陆祈臣,也不能毫无准备。
不然光是上京城的唾沫,就能把他们将军府淹死,她最后还要重蹈前世的覆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