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见他终于没之前那么暴躁了,才把玩着手里的鞭子说,“你也知道,你去告,不会有结果吧。但你想赌一把,想赌世间还有公道。”
啪——
云岁晚一扬鞭子,小院里的杏花随着鞭子带起的风,扑簌簌地落下。
“你不必去赌,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结果,没戏。你母亲只能是白死,你,注定申冤无门,若你一意孤行,除了自讨苦吃,没别的可能性。”
“就像这树上杏花,看着繁茂,但只要一阵风,就一片都留不住,无论从前多么高洁,都只能落入泥沼。”
慈安看着浅粉色的花瓣在少女身后飘荡,半晌才开口,
“你想拦我为母报仇,那我母亲就白死了!”
“我没拦着你报仇,只是,给你一条明路,我答应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楚渊月跪在老夫人的牌位前忏悔。”
慈安只是中正,但不是傻子。
他知道云岁晚说得都是真的,他一意孤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头破血流,但他学得是孔孟之道,所图不过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
若连我辈读书人都要靠攀权赴势才能得到公平,那黎庶还有何希望,
“抱歉,你说的事,我不能答应,大夏境内自有公道律法,请这位小兄弟放开捆在我身上的绳子。”
云岁晚看着他,只觉得他像是扑火飞蛾,肩头羸弱,却想扛起万民公道。
他想靠律法处置坏人,却不知道,如今的朝堂,根本容不下公道。
“你这书生!咋不懂好赖!”
要不是小姐不让,张七一定要揍他一顿。
云岁晚把鞭子塞回了腰间,她好像知道为什么楚修远非要等到慈安头破血流才找他了,这真是个大犟种。
“先生,我们来做个生意吧。你可以听我说完再否定,不然我现在就砸了灵堂。”
她觉得,对付犟种,还是得用无赖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