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胳膊搭在上了红漆的松木桌子上,以手支颐,盯着隐在床帐中,容色不辨的人。
“你已经是穷途末路,况且还有揭阳伯府和北海侯府两边的人盯着,与我又有旧怨,想让我救你出去,大抵是不行的。”
云岁晚高悬的墨发随着窗缝中钻进来的几缕风飘动。
“但你若来日进了北海侯府,我可保你一年性命。”
秦晴柔眉梢动了下,“从前进了北海侯府的续弦,可没有活过一年的,瑞王妃好本事。”
云岁晚唇角微动,依旧是那副随意的模样,不置可否。
秦晴柔从袖中拿出帕子,一点点抚着膝上未来得及抚平的褶皱。
“可你我早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瑞王妃竟还肯拿出这样大的诚意,可见想要的东西,也是不容易的,我未必有。”
云岁晚笑起来,虽素面玄衣,依然明艳耀堂,只是这一次,秦晴柔已经不再嫉妒她的容貌了,秦晴柔只想听云岁晚到底想要什么。
云岁晚清灵的声音很快给了她答案。
“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骄傲狷狂,但秦晴柔已经生不起什么气了,有些人就是天生会被命运眷顾,比如云岁晚。
云岁晚看出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你现在该不会在想,走到今天,是因为我被上天偏爱吧。”
秦晴柔抓着帕子的手一顿,云岁晚轻笑。
“我从不主动害人,你却恨不得将所有挡在前路上的无辜之人清理干净,这才是你和我的区别。”
秦晴柔对这话不以为然,“成王败寇罢了,你要什么,直说吧。”
云岁晚本也没什么教化世人的使命,直入正题。
“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可能帮我指正出主使?”
吱呀——
初秋的狂风席卷着枝头发黄的叶子撞开了窗棂,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悠长。
秦晴柔似乎对云岁晚的要求并没有多少惊讶,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她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猜测这事情多半和太师府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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