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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依旧低着头。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如今陛下的确宠爱您,可您腹中的小皇子还小。若想承继大统,朝堂上那些个大臣,怕是不会同意。”
秦妃知道陆祈臣是因为什么事情进去的,如今不和他扯上关系才是上上只选,她绝不能因为这个人两三句话就动摇。
小太监见秦妃油盐不进,声音压低了几分。
“诏狱冰寒,陆侯爷身娇体贵,一不小心就病了,病中的人难免糊涂些,不知道会不会吐出些不该说的,比如秦家,比如娘娘。”
他声音越来越低,但秦妃却听得清楚。
“你敢要挟本宫?”
小太监垂头勾唇,“不敢,只是提醒娘娘,若是小皇子有个参与过谋反的母族,这一生都会被人拿捏着把柄,就算侥幸承继,以后史书笔墨也不会放过。”
“大胆!”
秦妃冷喝。
周围哗啦啦跪了一片,那小太监也跟着扣头。
秦妃吸了一口气,“告诉陆祈臣,我会去,不要胡说,不然我就让他这场病直接要了他的命。”
小太监得了话谢恩离去。
秦妃眼中迸发出杀意,离开御花园的时候,牡丹花瓣缩成了一团,半数汁液染在了秦妃手掌心。
妃子出宫自然是不容易,但秦妃近日恩宠更甚,于她来说虽然麻烦些,却不是决然不可能。
诏狱。
地下牢狱阴暗潮湿,除了一个小小的半窗偶然透进来些光线,甚至分不清白日黑夜。
进了这里的人,无论从前是皇孙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待遇都并无不同。
陆祈臣身上的绫罗美玉被剥下,他穿着单薄破旧肮脏黏腻的囚服,吃着发臭的牢饭,透过稀薄的光判断日夜。
在他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秦妃来了。
雍容华贵的女子身上披了黑色的斗篷,狱卒恭敬地提醒,“娘娘,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您快些。”
秦妃连正眼都没看一眼狱卒,一走进来就立即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