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起身去倒了一杯茶,往北风眼前一放,象喂牲畜,爱喝不喝。
望着女人不情愿的样子,冲她背影:“嫂子,谢谢哟,一大清早,拚了命往这儿赶,这会儿,还真有点渴!”拿起来,吹吹。
“你不会是从北门河往这儿赶的吧?就算你骑着汗血宝马也到不了这儿!”
“不能够!昨天来的,在黄花甸子住一宿!”
“我老家就是黄花甸子的,现在是我侄儿在那里打理,你想卖多少钱?”
“你也知道这皮子质量,你看着给,够我卖我就卖,够你买你就买,不打诓语,这么远路我都跑了,不在乎再跑远些,眼瞅着离年不远了,卖了就可回去了,你说个价,我听听!”
“开门做铺,都想赚两个,这样吧,你这一共有多少张?”
“不是七十三,就是七十四张!”
“嗯----我也不少给你,一张一个大洋,零头算我的,我就落你这四张皮子,你如果看不行,那就多走一家!我也要吃饭,不能赔钱赚吆喝,年轻人,我也就拚了!你东西上乘,我也不含糊!”
北风扳着指头半天,算着比龙泽县城稍微高一些,也就点了头:“你收皮子看清楚,话已经说到根上,就依你!老板,你数皮子,看皮子,过后,我不认帐!”
黄鹤松把系皮子绳剪开,查张,七十四,张数对,又一张张验货,最后,从钱盒中数出七十个大洋,交给北风:“年轻人,拿好了,这年过得,应当是肥年,有老婆孩子了吧?”
“有了!”想到李莲云,北风信心满满,想到儿子北震声,心中乐了,把钱放在褡裢里,往肩上一扛,叮当叮当听响,然后,一抱拳:“黄老板,后会有期!”
“哎,哎哎,你站住!”
“黄老板,还有事?”
“你就这么走了?”
“是呀!”
“你走的是大路,还是小路?”
“当然是大路了!”
“经不经过七里桥的断魂滩?”
“那里是必经之路嘛!”
“我建议你往北绕一下,走响水坝过去!”
“为什么我要舍近求远?”
“七里桥是土匪出没的地方,一般人走不了!”
“你看我象一般人吗
?”北风又一抱拳,“谢啦!”
“年轻人可不要自负,你肩上背的可是老套筒?可否让我瞅瞅?”
“黄老板,你懂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