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必须到棺材跟前一哭,真真假假,大家心知肚明,白金梅是陪哭的,这一天,她就这事,后来就麻木了,好在后来陪哭的人多起来,有那个斑秃的女人,她就一直守着棺材,不离不弃地哭,别人哭她就哭,别人止,她还在啜泣,虽气若游丝,象蛐蛐在叫,但别人扭头,看到她时,知道她是真的哭,发自肺腑,不需要抢天哭地,然后是柳的一个姐姐,两个妹妹,还有柳的一个小姑,她们撑起这样一片天,反而白金梅不显山露水。
“省党部王部长到!----”士兵一声吆喝。
正在和人谈话的白峻青,慌忙往外迎接,身后跟着当兵的。
王魁元戴着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个花圈,头发中分,表情肃穆,“白公,柳主任遭此意外,我等扼腕长叹,望白公节哀顺变。”
他接过花圈,转递给当兵的,“王部长能亲自来,我受宠若惊,感谢!”
“不谢,应该的,象柳主任这样青年才俊,遭此不幸,是我党重大损失,我等以此为榜样,砥砺前进!”
“请!”
“谢谢!白公,礼房在哪里?我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受省主席委托,下一站是临江,时间紧,任务重,白公,你要有充分思想准备,在不久的将来,县政府所有文职人员,都要跟随省政府往大后方辙!先透个底给你!”
“就在正房!”
“白公,你忙!我知道了!”他丢下白峻青,先往灵棚那儿去磕头,这是中国礼节,除非有明确关系表明:你比逝者辈份高,否则一律视作平辈,死者为尊,死者是大,这是一笔糊涂帐,礼虽俗,王魁元也不能免俗,王虽年长柳明楼,但到这儿,到这会儿,他得跪下身子,磕头,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黄金的比重多少,想想悲哀,我给他磕头,凭什么?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从灵棚中出来,他把绣着“孝”的青膀箍往胳膊上套,然后,踩着凝重的死亡气息,往他最不愿意去的放过柳明楼尸体的堂屋而去,那里有三五个人,坐在那里收礼。
看惯秋风,见惯死人,但这种凶死,总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虽然至今他没发现过什么,但总是不舒服,他走进去,掏出二根小黄鱼,在座愕然,执笔的老先生对他肃然起敬,知道这是个当官的,“你请坐!怎么写?”
“神州省政府省党部!”当啷往下一放,“单位的!”他在众人目光下,又掏出一根,接着,半天最后掏出一根,“我自己的!”
“您怎么称呼?”
“王魁元!”看到自己名字落下去,他才扬一下手,“各位忙!”
“您慢走!”
“省府汪秘书长到!-----”
听到报号,白俊青看了一眼士兵,就往外走。
“白公,我是昨天才刚刚听说,柳主任这样青年才俊,遭此不幸,乃我党我县我省之重大损失,让人唏嘘,让人扼腕,断肠人真的在天涯!节哀顺变!”
“谢谢汪秘书长!”
“不客气!我先去给咱兄弟磕个头,白公,再聚再叙,回见!”
“汪秘书长,你大驾光临,不曾迎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