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想好了,一旦做了这事,不能留下后顾之忧,这是在和日本人叫板,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会不会殃及池鱼牵连到芳雅斋?这可是牵绊你的绳子,你可一定想清楚!”宋年庚不无担心到。
是呀,这的确是他的软勒,一生所爱,爱之深,就会有恨之切,他并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而让一直生活在诗里梦里的陶岚受到一丁点儿牵连,陶是一股从山涧流下的清泉,水花飘逸,飞流直下,只要是个男人,就能感受到她的飘逸美,她的魅力象她的音乐一样:让浮躁如尘埃落地,让烦乱就地生根,长出意想不到的花朵,在微风中怒放,如一缕拂尘,在轻微的摇摆中,荡涤因落差而生出的尘埃,明镜照耀着菩提树,彼岸花生花落,叶看不见花,花够不着叶,奈何路上,生生不息,很多时候,他到芳雅斋,就是洗去岁月的浮躁,他也在黑夜中站起来,看着远方的迷惘,陷入忧伤。
扑愣愣——一只大鸟,象飞蝶,贴着他的头发梢,刮了一下,飞过去,他本能把头一偏,让它飞过:“什么狗日东西?这么瘆人?差点儿……”
“鹰,那是一只雄鹰,只有它才有这等作派!”宋年庚虽然没有看清楚它的全貌,仅凭它的呼扇声,就可断定,手一伸,一小片羽毛,就飘飘然落在手上。嘴贴着平行的掌吹出去,失落的羽毛,一摇一摆,落入山涧,无声无息。
“明日天明,我们就去那儿看个究竟,小日本子到底从我们的地下,拉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黎明时分,一切还在苍茫的轮廓里,两匹快马,踢踏有声,震得落叶和露水同时坠落,露水滴答,落叶飘飘然,马蹄踩踏的石子泥土满山滚落,惊得林间还在假寐的小动物,惊恐四散,惊慌失措之声,淹没在马蹄声中。
一夜难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床板被滚压的身子,拧捻出声。
急不可奈。
北氏父子起个大早,准备着到塌河谷地去,正走着,听见急急的马蹄声。
抬头功夫,两匹快马已经急驰到跟前。
“哟,这不是北门老枪吗?听说你在城里干了一票买卖,发得裂裂巴巴,咋还这么起早挣命?牛!长了中国人的志气!”巩德明勒紧缰绳,马在原地打转转,“你的皮子都卖了高价了,给我准备一些,钱不少给,要是惹毛了我,我就动手抢了,你就是和我哥有些破交情,要不然,早抢上十回八回了,用不着跟你这么废话,这是人情,你要记着我哥的好,秋天给我准备些,我给陶姑娘做件大衣!”
“巩大当家的,你说的我记下了!”北风一抱拳。
“我要的可是孔对穿!三十张吧!”随手一摸,掏出一条小黄鱼,“这是定金!”甩手一抛,小黄鱼还在空中翻筋斗,扬长而去。
北风策马上前,伸手抓住小黄鱼,“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主!”
北震声苦笑摇摇头:“惹不起你还惹?”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走吧!”
霞光踩着时间的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