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刚回来,找杨老板有些小事,您忙吧!”
“黄家大院的事……”
“知道得一知半解!”岔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联防队员说:陈仲秋带人讹占黄家大院,他们要去后院翻腾,林不让,就骂上了,至于有没有肢体冲突,不得而知!”
“这孽障!黄老爷待人太心慈手软了,要是我,那次就该彻底了断!”
“黄大爷,你弄错了,这陈仲秋再不是东西,都是太太娘家人,更何况是还有推荐人,他和大学者陈文康房份又近,一个老太,一只手都没分开!打狗不还是要看主人的吗?”
“这是养虎为患!如果小大娘不出意外,他是不是就占着黄家大院不走了?福浅命薄的东西,等着吧,老爷早晚腾出手来,削死他!”
“未必!骨头打断了还连着筋!”
“好,就这样,改天聊!”黄安心中有事,不曾注意史亮的表情。
史家一大缸财产,眼见着就要落到史亮头上了,陈秀莲身体虽硬朗,但经常患糊涂,把人认错,把事弄翻,张冠李戴也是常有的,人一老了,怎么都成这样,史健久死在尴尬的年龄上,有病是不假,二十多年勾心斗角,把自己斗进坟里,到头来让黄兴忠算计了,心事太重,承载不住,就象扁担,咔嚓一声,从中间一断两截。
杨坚强正在剔牙,早春腌制的雪里红,从坛底扒出来,还挺新鲜,割些老肥肉伴着炒,吃得有些多,牙塞了不说,还有些齁人,想喝水,牙又塞得疼,他的女人忙给他倒水,他就剔牙。
“杨老板好,有酒嘛,女儿红!”
“有!有有!老店还能缺货?哟,是黄安?从那边过来?快!快进来坐!那边什么个情况?我塞牙了,疼得很!”边说边弯腰抽凳子。
“我自己来,你继续!”黄安坐下了。
“你们去了连脚镇?去哪儿干什么?远着呢,我年轻时去过几回!”
“哟,是黄安呀,看见你,稀罕得很,来,喝茶,我再倒一杯!”杨坚强女人还行,都老了,象南瓜,长得裂裂巴巴,尤其是一头枯草一样的泛白的头发。
“谢谢!嫂子眼神还不错!”黄安也不客气。
太阳斜得不行时,黄安才告别杨坚强,谈了许多陈年旧事,该谈和不该谈全谈了,这是一次交心交肺地谈。踩在夕阳里,象踩在地毯上,拎着酒坛子,就拐道南巷,找到梁吟,他正在给人量尺寸,看见黄安,就点个头,老花镜片里是一张衰老眼脸,“黄大爷,你坐!看见你稀罕嘞!”
“没什么,这一气有些忙,过一阵就松动了!”黄安坐下等,把酒坛子就放在脚边。
铺子还是那个铺子,地上有许多碎布条,边角料,就在脚底拧捻,量完尺寸,选了布料,梁吟在本子上记好,说五日之内来取,女人就走了,梁吟把长尺子放下,“黄大爷从东边来,有什么消息?”
“大的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