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怀里,他还是那样,衣服不扣,坦胸露乳,就一摇三晃走出家门。
“哟,周爷,听说你去连脚去了?有什么大动作?”有位老者忙往前凑,“给我透露一下呗!”
他本来还想显摆一下,心中想起黄兴忠嘱咐,就撩起小褂襟,故作扇风状,“屁大动作,我到孙中洋那儿晃悠一下,蹭他的酒和肉去了,解了馋,这不又回来了?”
“我不信!听说你和别人一起去的!”
“胡咧咧啥?连脚镇我想去就去,难不成还用人带?”
“哟!刀插飞机的英雄,有日子没见了,我早就想见面求证一下:你的刀到底从没从飞机上拔下来?”叶孟张用脚踢石头,鞋破个洞,大脚肢头露出来,“牛德禄把你吹得云天雾罩的,飞机飞走了,可惜你这把锉刀上哪儿了!”
“你狗日的对我怀恨在心我知道:何桂枝没嫁给你这个小处男,让你伤心了,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几个明争暗斗,让我这个渔人得利,没办法,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物化弄人,就这你也不至于见面损我,我是不是英雄,不用你小子定论,还是好好挣钱娶媳妇,才是人间正道!三十大几了,没有女人,你活个什么劲儿?丑点儿没什么,肥点儿没什么,甚至身体稍有残缺也没什么,是不是?我是过来人,经验之谈!兄弟,千般滋味自己过,后继乏人,可真不行!趁着还能折腾,赶紧的,哪天你折腾不动了,你会悔到腚沟子里,肠子早他妈烂了!”
叶孟张面色煞白,这是他的七寸啊,让人揭个底掉,站不住了,抬腿就走。
“别介,小叶,我可有一肚子话没说呢!再会!”周止摆摆手。
“周大英雄,回见!”老者不敢造次。
“忙您的,有空聊!”周止春风得意,怎么打飞机这事,这几天一直困绕着他,脸上溢出的笑容,象冰冬茬子,僵在脸上。
李几星拉着铁皮大桶,挨家挨户收金银水,人高马大,象只驼鸟,腿太长太细,感觉不能支持上半个身躯,这老小子五十大几,就象把夹子,夹住钱就不松,挣钱不容易,十多岁开始攒钱,钱是命嘞,何尝又不是狗屎?命没了,要钱有虬用?好几个女人,拿着铁锤一样的意志,冲钱也要敲开李几星这颗顽石一条缝,可敲了半天,只敲出几个米粒星点,他可以没有女人,但不能没有钱,小气到夜晚点一支蜡烛,他都心疼,夜里不做事,点那玩意干什么?许多大洋在他鸡爪一样纤细佝偻的手指间,摸上去许多汗液,他的一生,象是渗漏,涓涓细流,永不停息,绿苔可以绣织,墨斑可以杂踏,但诱惑的小手,从他针鼻子一样小孔中,伸不进去,更不要说掏出东西,除非你把自己变成比蚂蚁还小的活物,那你欲望的胃,就小得可怜,大概这种损失,他可以忽略不计,想到这儿,他会兀自笑出声来,如果何桂枝如那种我们不知名字的、世界上是不是存在的动物,噢,是有的,微生物,眼看不见,看不见的,在李几星的世界里,就是没有!
麻雀能嗑几粒芝麻?更何况那东西比麻雀不一定小几亿倍。
女人是什么?是榨油机,是来祸害男人,榨取男人剩余价值的小虫子,吃男人,喝男人,弄不好还会给男人缝顶不大不小的绿色帽子,当了王八,还到处招摇,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