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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有数人受伤,有的被砍了肩膀,有的被长枪扎了大腿,此刻同伴正在帮忙处理伤口。
另有两具尸首躺在地上,一人被砍断脖子,另一人则是直接被长枪刺穿了心脏。
蛇大杨雄蹲在尸首边上,死死盯着对面骑马居中一人,目光如刀。
那人却赫然是庞老六。
他手中马刀沾血,显然一人被砍杀正是他的杰作。
“谁敢再上前,老子认得,刀不长眼。”庞老六脸色阴沉,抬刀指向站在人群前的主簿蒋韫,冷笑道:“蒋韫,你他娘的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带着一群泼皮前来抢粮?你这是要聚众谋反。等散校郎到了,看看你是怎么死。”
蒋韫也是脸色发青,既有恐惧,亦有愤怒,沉声道:“庞队正,你......!”
“住口!”庞老六喝道:“老子现在是队率,不是队正。”
“好,庞队率,你说我聚众谋反,那是血口喷人。”蒋韫脸色难看至极,道:“这些人都是衙门招募的壮班班丁,不是你口中的叛匪。散校郎当初是帮助县衙收取赋税,如今堂尊要清账,将税粮入县库,有什么问题?”
他抬手指着两具尸首,怒道:“你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杀人,这是草菅人命。”
“抢夺官仓,无论是谁,就是造反。”庞老六冷哼一声,“谁敢上,老子就杀谁。”
杨雄缓缓站起身,双手握拳,怒视庞老六。
“蛇大,你还真以为换了主子,就扬眉吐气能做个人了?”庞老六盯住杨雄,不屑笑道:“狗就是狗,怎么着也是一条狗。不对,狗对主人忠心耿耿,你这条狗有奶便是娘,毫无中心可言,那是连狗都不如,哈哈哈......!”
其他城兵闻言,也都是大笑起来。
杨雄怒不可遏,握拳便要上前,却感觉肩头一紧,扭头看过去,却是孟无忌拦住了他。
杨雄皱眉,孟无忌却是一瘸一拐上前几步,单手背负身后。
“啧啧啧,这魏知县真是无人可用了。”庞老六感叹道:“要么是一群烂到骨子里地痞无赖,要么是个瘸子。孟无忌,不都说你熬不过今年冬天吗?怎么还活着?我还担心你冻死街头,没人帮你收尸呢。”
孟无忌却是微微一笑,问道:“庞队率,你杀了人,还能笑得出来?”
“怎么笑不出来?”庞老六戏虐道:“死瘸子,你再往前走几步试试,老子保证一刀就能砍断你的脖子。”
“杀人是要偿命的。”孟无忌依然笑道:“你杀的人不是叛匪,是山阴县衙壮班的班人。”
“以前山阴有没有王法我不知道,但如今的山阴还是有王法的,山阴县衙也一定会办理此案。”
他盯着庞老六,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死到临头却不自知,我实在不知是太自信还是太愚蠢。”
庞老六哈哈笑道:“不错,山阴有王法。抢夺官仓,聚众造反,这山阴的王法肯定是要治你们的。对了,魏长乐呢?他是山阴县令,出了人命案,他也该出来了。老子就想问他,造反该如何惩处?”
他话声刚落,急促的马蹄声响。
众人循声望过去,只见到不远处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
“是堂尊!”蒋韫看的清楚,精神一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