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声势大而不散,这百多人好似有位指挥官在操控。
这是刘伯升对手下宾客、族人加以训练的成果,名为准备傩戏,实则嘛……按照伯升的说法,天下有变时,交予兵弩甲胄,就是两屯兵。
队伍近了,领头之人看到刘秀驻马于道上,过来一看,不由大喜:“是文叔!”
此人名叫刘嘉,字孝孙,舂陵族人,也是年少丧父,被刘秀父亲收养。他性情温厚仁爱,与刘縯、刘秀兄弟亲如手足,曾与刘伯升一起到常安去求学,习《尚书》、《春秋》。
如果说刘秀是兄长的右臂,那刘嘉就是其左膀。
刘秀道:“孝孙,吾兄呢?”
“在后头指挥。”
刘秀在傩众中穿行,火把下是一双双壮健的手和满脸亮闪闪的汗珠,扑鼻而来是燃过的松香味,每个人都那么熟悉,人人皆能叫出名字。
他性格易相处,在族中人缘很好,个个都想过来和阿秀亲近。
刘秀只有些感慨,故乡就是比常安好啊,难怪诗里说:“黄鸟黄鸟,无集于穀,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穀。言旋言归,复我邦族。”
但他现在没功夫与众人寒暄,只想快些见到兄长,刘秀有话要说。
刘秀就这样被众人簇拥着来到队伍中央,这场傩戏的指挥官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壮士,站在一辆人拉的辇车上。
刘秀迫切想见到哥哥,将自己在常安憋了很久的见闻感念告诉他!
他明白了,兄长是对的,大汉应当复兴,新室该覆灭。
此刻却一下子哽咽了,只垂首道:“兄长,秀儿回来了!”
“善!”爽朗的笑声从傩面后发出,刘縯将弟弟扶起,揽着他一起登辇,在傩旗下把手中戈盾交到刘秀手里:“有了文叔,这场傩,便齐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隔的列尉临渠乡第五里,傩戏已接近尾声。
北方之傩,和南方之傩不大一样,谚语:“腊鼓鸣,春草生。”参加腊祭的族人里民皆戴胡头,身上扎着细腰鼓,手持木槌砰砰敲打。
击鼓驱疫,谓之逐除,整个里都在齐心协力地驱赶象征妖邪疫病的鬼面。
青徐海岱、淮扬会稽、荆州江夏,吕母、樊崇、绿林,如同干柴里迸发的火苗,目前只是星星之火,但未来注定燎原!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