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一点也不聋,除非她自己故意“装聋”。
谈起要租赁空房,老太太那叫一个耳聪目明。
可但凡何金银想张口“杀杀价”,老太太顿时就变的耳聋眼花...
哆哆嗦嗦从外间翻出一张“招贴”,使唤傻柱念给何金银听。
“吉房招租:空房十余间,独门独院,青砖灰瓦,灯水俱全。欲租者请到南锣鼓巷九五号院。按间论租,无家眷者不租,门房领看。民国十七年九月立。”
瞅着这张泛黄的旧告示,何金银默默推算时间,是一九二八年...
那一年的九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正值中年的聋老太太,决定对外招租?
藤子拐杖敲击地砖的磕碰声,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聋老太此时正说的起兴。
“...二十年前,我这院儿就是每月两块银元一间。北房更是三块银元都不愁租!二十年后,我还是两块银元一间,小荣哥儿,你摸着良心说话,老太太我心黑么?”
傻柱虽然不赞成何金银赁房“单过”,还是向着自己兄弟说话:“老太太,‘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什么情况?城外边儿可是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土改。您没听说么?进城以后头一件要紧事,就是没收私人房产!”
见聋老太没有像刚才那般“装聋作哑”,傻柱继续添了一把柴:“到时候,您可就后悔都没地儿哭去喽!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啊!房子您空着也是空着,一块银元!”
藤子拐杖重重的敲了两下,聋老太长叹一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一块五!”
这大喘气,好悬没把正咧着嘴冲何金银“邀功”的傻柱给呛到。不容他再争辩,老太太“耳聋”的毛病又犯了...
何大清的“房租”是每天二十个铜子儿,合计每月六百,折银元也是一块五。还只能和傻柱、小雨水挤单间...
厘清账目,何金银便果断答应下来,当即就付了一個月的房钱。至于挑选院里哪间房,他并不着急。反正聋老太都说了,无论大小、论间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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