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雪水,翻覆手掌让雪水悉数下倾,声音陡然变凉,看向甄永明的目光也不再温和,断言道,“刑部排查的,不够。”
甄永明在这样的目光中错开视线,“今日受教。事不宜迟,老夫即刻派人再去红绣阁探查。”
风檀徐徐收回略显锋芒的目光,眉眼疏淡没有情绪,“大人言重,下官愧不敢受。”
她说罢,看看婉娘,又看看甄永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甄永明是官场里的人精,抚须一笑,“刑部以后与刑科免不了有打交道的地方,风大人有什么要求提出来便是,我也好卖你个人情不是?”
风檀道:“那下官便不卖关子直说了,红绣阁里的姑娘都是官妓,她们是些受父兄连累的苦命人,并不是自愿为妓。她们识过字,也读过书,无辜受牵已是可怜,若再施以酷刑逼供,实在是天理难存。当然,刑部也有刑部的难处......”
“老夫明白风大人的意思,”甄永明打断风檀的话,“我会禀告尚书大人,停下此间酷刑。”
风檀拱手道谢,跟在甄永明的身后走出牢门。
甄永明边走边说:“风大人应当是认识婉娘吧?不过风大人刚来帝京半月,怎的与婉娘扯上了关系?”
他虽是笑言,语中却满满的全是试探。
来时的伶仃小雪已化为大片的鹅毛铺洒在夜色里,雪夜中风檀容色是更加圣洁的存在,可她说出的话却不那么清白,“我与婉娘,不过是在床上滚过几遭的关系。”
甄永明听罢一愣,随即朗声大笑,眸中疑色稍褪,摸了把胡子道:“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言罢,他看到前方风雪中静静伫立着一个人影,身高八尺,体型魁梧,头戴斗笠,腰挂大刀,斗笠上的雪花已厚厚一层,似是等候许久的模样。
“这是下官的侍卫,”风檀浅浅介绍一句,看着孟河纳布尔被浸湿了的衣衫,道:“孟叔,不是告诉过你雪大就要打伞吗?”
斗笠下孟河纳布尔的声音清晰传来,“林晚舟,送走,速回。”
孟河纳布尔的中原话说得不好,总是断断续续的,风檀却一语明白了他的意思,平静的脸上骤起波澜,“林晚舟被人送走了?!”
孟河纳布尔点点头,道:“是。”
甄永明看风檀一改沉稳的模样,若有所思道:“林晚舟?红袖阁艳绝京城的花魁娘子林晚舟?风大人可真是处处留情啊。”
方才一个婉娘,现下又来了个头牌花魁,这位风大人倒是跟红绣阁交情不浅。红绣阁里他能不认识其他人,却不可能不认识林晚舟。林晚舟因母罪牵连遭祸,六岁被陛下贬入红绣阁为妓,算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