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接近不了,她还怎么剜心。
池白榆问:“你怕我靠近,是担心我谋你性命?”
沈见越不置可否。
考虑到两人的关系还生疏得很,这又是他的私事,池白榆没问原因,只说:“若想继续学画,就得解决这问题。我还不想今天脑袋在脖子上,明天就落进坑里跟土地拜了把子义结金兰。”
她语调轻快,一句担忧安危的话也讲得跟笑话似的。
沈见越的嘴角往上轻扯了下,似想笑。
不过他显然不习惯做这表情,没笑出来,神情反倒显得古怪、扭曲。
概是觉得僵硬,他很快就敛住微妙笑意,说:“弟子明了。”
而池白榆也因脱离险境放松些许,逐渐显露出平日的脾性。
她道:“接下来我会尝试着接近你,你要尽量克制着别躲——成么?”
“好。”
“别往后挪,我也不会突然蹦上来吓你。”
“好。”
“头一回,也就不弄什么奖励惩罚了。”
沈见越微怔。
奖励?
惩罚?
为何?
他尚未回神,就听见她道:“我过来了啊。”
沈见越抿了下唇,心头漫上一丝拘谨,好像要面临什么严苛考验似的。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身前的人,眼见着她抬起腿,往前迈了步。
距离猝不及防拉近,心底的不自在忽成了陡涨的潮水,一下就盖住了他的意识。
是外人的气息。
靠得太近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就徘徊在周身。
没办法驱散,绳子一般箍住了他的脖子。
焦躁漫上,将他拽入深不见底的湖水,迫使他沉入那强烈的溺毙感中。
杀了她。
他的瞳孔扩散开,又倏然紧缩。
必须杀了她!
脑仁不住跳动,连早已死寂的心脏都仿佛在抽搐。
但在理智被杀意覆没的前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