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然,所言却只堪说些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之类鬼话,见得佳人,竟连重责在肩都全然抛诸脑后,一味心怀侥幸,不肯相依!无法!
一行人如此这般,便只得携女向前又行了小半日的功夫。
路上,车马行于淮水边,亦不知是临水思乡还是别个什么,那车中,竟忽地又兀自传出秦淮歌调来!
十里烟雨重,灯花逐水流。
盛庭华筵依旧!
琵琶声色悠,香扇桃花绣。
新辞一阕为君奏!
佳人翘盼首,翠阁下帘钩。
霓裳水袖妙歌喉!青山白云幽,相思曲不休。
今朝红尘看透,匆匆再登金陵楼!黄粱一梦情难留,舞绝秦淮岸,醉王侯啊!醉王侯!也就是这般时候,倪元璐等才知,此女原乃淮南“扬州瘦马”也!
无怪乎,其模样身段,才得这般撩人,秦淮曲调,亦又如此绝艳!一时不察,此三老竟便受用于此靡靡之音中,再难自拔矣!
对此,随行护卫几人隐忧,亦曾半日来多番进言劝诫,唯恐此女子事,招惹耳目,重任难继!但纵是苦口说尽利害,车中三老却依旧听不进去分毫!
遂稍后不多时!
果不其然!
变故骤生!
车马西南向,随秦淮曲落,猛然间,顿生烟尘,缓丘后,突有得乌泱泱一大群乡民打扮之人,朝此奔袭而来!
远瞧去,那伙儿约莫四五十个,身着各式农户杂役打扮,手上竟亦都拎着家伙,颇有来者不善之意!转瞬间,扑近不少,那领头汉子,亦用方言,不知朝前方渡口处高喊着什么。
听罢,渡口前几个渔夫,似亦都起了戒备!
要知,此处过淮水,直抵滁州界,最为近便,滁州再南,便到南京矣!
可这临了临了,眼看此行终点,距此已不过两日脚程了,这会子功夫,却因得此等烂糟事由,闯下祸来!真真有所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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