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辗转托了关系,求到了崔氏这里,想要谋个官职。
这样的小事原不必崔循过问,只是那日凑巧听他与人争辩,反应敏捷思路明晰,便索性将他荐到了廷尉处。
这两年,倒也破过些案子。
淳于涂并没用刑,只是反复与那些人交谈。
据他所言,这些人不大可能参与其中,若是有这样的谋划,又岂会在事发之后留在那里坐以待毙?
但这么多双眼,总会看到些什么,只是他们并没意识到罢了。
严刑拷打无用,只会令他们惊慌失措,情急之下杯弓蛇影,胡乱攀咬,只能细细问询,剥茧抽丝。
若王家起初便未曾横插一手,移交给廷尉那边处置,兴许也不必拖上这么些时日。
但这些事情,崔循并没提及,只言简意赅道:“但凡行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萧窈不满于他这显而易见的敷衍,又问:“那此人是为何要杀王闵呢?”
淳于涂得崔循提拔才有今日,自然悉数告知于他。
崔循却没答,抬眼看向萧窈,一针见血道:“公主是不想指认那人?”
他还清楚地记得,上回也是在这马车上,萧窈理所当然地认为此人杀王闵,是为寻仇,言辞间已有偏倚。
萧窈猝不及防地被道破心思,红唇微动,却又无言以对。
“公主还是不要想这些,”崔循语气平静,又透着些不近人情的冷淡,“您只需看一眼,是或不是。”
马车走得是条僻静的路,四下无人声,只有车辙碾过青石的声响。
萧窈沉默了好一会儿,倒是想起另一桩事,忽而道:“少卿未曾将扶风酒肆之事,告知我阿父。”
若他如谢昭那般,是个极好说话的人,萧窈倒不会为此惊讶。
可崔循显然不是。
他今日越是冷淡疏离,越是凛然不可冒犯,萧窈就越是奇怪。
崔循眼都没抬,算是默认了此事。
萧窈凑近了些,指尖轻轻点了点书案,又道:“少卿为何要帮我隐瞒呢?”
不该离得这样近的。
车厢中是他惯用的冷香,如今仿佛混进丝丝缕缕的甜香,令他皱了皱眉,目光终于书案上的经书移到了萧窈脸上。
她今日上了妆,雪肤红唇,漆黑的眼瞳一点不错地看着他。
崔循缓缓道:“这不正是公主所求吗?”
萧窈点了点头,耳饰微微颤动。
她却仍未挪开,反而笑了起来:“我有所求,少卿便肯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