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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灵寂扶了王章上肩舆,随行在旁。他一袭白袷春衫在清风中微微飘动,骨重神寒天庙器,气度凝然。
宫里路过的小侍女,皆朝这边偷瞥过来,又快步走过,红了耳根。
王章也多留意自己这女婿两眼,怪不得姮姮一心钟情于他。
郎灵寂询问,“姮姮前日抱恙,现下可大好了?”
王章揉了揉太阳穴,“未曾,总是梦魇说呓语,老夫出来的时候她还睡着。”
郎灵寂歉然,“此事在下有错,合该亲自赔礼探望于她,害她伤神多日。”
王章听他称自己为伯父,无形间拉近了心里距离,迟疑片刻,便郑重问:“雪堂可否告知老夫一句准话,家中是否有外室或姬妾?”
郎灵寂道:“没有。”
他神色雪寒一如既往,不漏半分情绪,亦没有半丝的迟疑,仿佛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无意义的。
王章稍稍宽心,希望他和姮姮能一直好好的,毕竟她当初那么义无反顾。
两家之前大致商议过,订婚之日初步选在暮春时节的春日宴。
聘礼还未交换,定情信物却已送来了,是一块以精金铸造而成的巨锁,长高约二尺,宽一尺,左右以锁链固定,象征着王郎两家姻缘坚毅亘古,锁不断情不灭。
这物件,现在正搁在姮姮的院落里,待成婚时随嫁妆一同带走。
另外,因郎灵寂的封地远在千里之外的琅琊郡,姮姮不愿远嫁,新人成婚便建造了新房,名为小王宅。
宅邸设计建造以及相关的钱财支出皆由郎灵寂负责,过几日便要竣工了。
姮姮是心头肉,王章承认自己有一点偏心,对她比家族其他姑娘要好。
女儿家往往学些女工女红之类的,他却从小培养姮姮诗书、军略、骑马射箭,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接自己的衣钵。
王章想要女儿终生幸福,所以纵她随意选婿。最怕女儿嫁错郎,陷在一场痛苦的政治联姻中,抽不出来。
郎灵寂不是传统的贵族强藩,一开始他并不看好这女婿。
按血统来说,郎灵寂只是皇室旁支,与主流皇权疏之又疏。
按食邑来说,陈留王食六郡,琅琊王只食一郡,权力地位天渊之别。
奈何朝堂上发生了变故,姮姮本人又认准了郎灵寂,这桩婚便这么定下了。
“日后,姮姮的身子骨还劳烦雪堂你多照料,她有胎里弱的病根,瞧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那种药……”
郎灵寂,“伯父宽心,在下自会继续提供。”
王章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