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雘色,隐隐心跳,前些日因为验毒的事与九妹有了些隔阂,今日不想她还前来相送。
“九妹!”王戢惊喜地喊道。
随即又想到她未婚夫在此,她来自是和未婚夫冰释前嫌的,并不是为他。
王戢有些失落,第一声九妹叫得极大声,第二声就弱了下去。
郎灵寂亦微微侧过头。
江州一带被流民占据,兵荒马乱事态繁杂,短时间内无法处理妥当,琅琊王氏的富贵,是子弟们亲冒矢石拼杀来的。
王姮姬来到面前,观二人行囊装得严严实实,似此去时日甚久。
她心思流转,蓦然动了别的主意。
“二哥,爹爹病中很是挂怀于你,你此去一定要珍重自身,小心谨慎,”
她话说到一半,转头看向郎灵寂,眼睫轻颤,“……琅琊王殿下也是。”
郎灵寂道:“谢谢姮姮。”
他一身蓝蒙蒙白不透的衣裳,风清月白,如一杯冰浸的淡色青酒。
只悄然与她面对面静立着,什么都不做,便医好了她心上的伤痕。
她体内情蛊舒适淋漓地舒展开了,人长长舒了口气,舒服地展开了。
王戢知他们未婚夫妇之间一直有些过节没说开,主动避到了旁边。
春光中剩下她与郎灵寂两人,却没有像普通眷侣那般临别拥抱,或依依难分地牵手。他们之间,空白而冷漠。
郎灵寂道:“没想到你会来送我。”
王姮姬没什么情绪,“你毕竟是为我家卖命,送送是应该的。”
他笑,心照不宣,“是因为这个?”
王姮姬一怔,这还是头次见他笑,又淡又冷,若山巅霜雪。
她僵硬地说,“当然是。”
他道,“嗯,那好。”
余下再无话可说,相对沉默良久,夕阳日暮,启程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
毕竟之前还针锋相对,此刻她只把他当药使,也装不出相亲相爱的样子。
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离别,如果江州的事顺利,很快便能再团聚。
王戢率先上了马车。
郎灵寂也该上车了,他最后回头瞟了她一眼,冰冷而温柔的视线,似将她的灵魂看穿,
“姮姮,你要等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