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仍在不停地渗着血,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尖滴落,于地面之上留下点点暗色的血迹。
陆沅音胸口有些发闷,她从储物袋中取出纱布,细细地包扎着掌心的伤口,掌心传来轻微的刺痛。
她有些疲惫地跌入榻中,扯住被子将自己牢牢裹入其中,四处皆是密不透风,似是这般她才能得到短暂的心安。
陆沅音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世界,只见一株梨树静静地立于院中,粉白的梨花瓣随着晚风缓缓地落了满地,似是大雪纷飞。
这是她来到崇尧宗那年所种,在这满院的灵草灵花中,这棵梨树显得格外的寒碜,然而院中花草交迭更换,常烨仙君却一直未曾将它丢弃。
暮色沉沉。
昏黄的烛光随着晚风轻轻地跳跃,床幔摇曳,隐隐可见窗外斑驳树影。
身后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陆沅音抓着被子的手微微收紧,指尖都泛着隐隐的白,一股苦涩的药味涌入她的鼻翼,她沉默地看着掌心染着点点血色的纱布,不肯去看那人。
却觉肩上一沉,冰凉的指尖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之上,他的掌下微微用力,将她从锦被中拨了出来,陆沅音微微侧首,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静地坐在床边,他身着青色长袍,乌发垂落,眉眼清冷,漆黑的眸子似是林中寒潭,幽深冷漠。
陆沅音动作一顿,看着这张熟悉的俊美面容,她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神色,她的眼睫颤了颤,眸底闪过丝恨意。
却听面前之人蓦地冷声道,“你怪我。”
陆沅音沉默了片刻,随即反问道,“难道我不该怪你吗?”
他对她,对陆家做的那些事,她就算是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亦不解恨。
常烨仙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从桌上端来碗褐色的汤汁,他低声道,“喝了吧。”
陆沅音目光警惕地看着那碗褐色的汤汁,“这是什么?”
常烨仙君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目光在她平坦的小腹间停留了片刻,却是忽的冷声质问道,“谁的?顾凌秋?”
话落,他似是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说不出的多余,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碗,漆黑的眸底划过丝冷光,常烨将那玉碗递到了她的唇边。
不管是谁的孩子,他都不会允许陆沅音将他生下来……
她可以与那男修有露水情缘,却不能有更多的羁绊。
陆沅音别过脸去,却觉下巴一疼。
冰冷的指尖有力地捏着她的下巴,他的手上微微用力,迫使她张开了嘴,常烨仙君将那汤匙强硬地塞入她的口中,“喝了就结束了。”
陆沅音疯狂地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束缚,然而落在她下巴处的指尖却似是把铁钳,牢牢地锁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