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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宁突然叹了口气:“卫指挥使,你可知我为何想收你为麾下?”
卫云珩此刻仍处于一种震惊和叹服的复杂情绪之中,一时没有听清谢嘉宁的话。
他在想,这女子分明困于闺阁之中足不出户,更是身处偏僻边疆不问朝政,却能仅凭三两件事就推断出皇上派自己来到边关的真实意图,这简直堪称……神机妙算。
谢嘉宁自顾说道:“在你选择应付皇上的任务而没有动任何将领的性命时,我便起了收服之心,待查清你的身世之后,我更是宽心不少,因为我肯定……你这般背负血海深仇之人,绝不会对褚氏江山抱持忠心。”
卫云珩已恍过神来,听得此言,沉默不语,不知是默认还是其他用意。
谢嘉宁却并未错过他眼中快速划过的一抹躲闪,这证明她说对了,卫云珩的确对皇上怀有二心。
谢嘉宁当即抓准时机,目光灼灼看向卫云珩,清声问:“卫云珩,我手下仍缺骁勇之将,日后你可愿潜伏于玄廷卫,为我所用?”
卫云珩这次未再一口拒绝,而是态度不明地反问:“若我就此臣服于你,可得何益处?”
卫云珩紧紧盯视着谢嘉宁,想看其会作何应答。
只见谢嘉宁轻笑了下,放出再简短不过的一句话。
“承文年间,诬害魏家结党谋反之人是南司前任督公,裴良忠。”
卫云珩先是身子一僵,其后神色变得森寒而幽深:“当真?”
他先后于五城兵马司和玄廷卫隐忍蛰伏多年,穷尽一切办法调查先帝时期谋反案的幕后之人,也只寻得大致方向,仅知那人疑似与阉党有关。
可如今谢嘉宁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他苦寻多年的真相揭开。
这让他颇有一种不真实感,就连脚下的尘土都像是虚妄。
谢嘉宁颔首,并直接承诺:“当真。三年内,我会为魏家翻案,并将此人抓捕予你,杀剐任取。”
卫云珩听闻眸色一闪,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她是说……她不仅能抓住那位权倾朝野的前督公,还能还魏家一个清白?
卫云珩死死攥紧双拳,片刻后又无力松开,神情闪烁数次,终于下定决心,抬首望向一直等待着自己回答的谢嘉宁。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行椅上身形单薄的女子,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拱手举过头顶,行了一个历朝的将士礼。
“卫云珩,字将远,愿拜您为主。自此以后,属下愿效忠辅佐您之大业,即便前路千夫所指,亦万死不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