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赵大奎看了眼刚从后面木排跳过来的曲绍扬,不无羡慕地感叹道。
曲绍扬站稳了身形,扶住木棹,一心一意的看水、记石,留心前排动静,赵大奎说啥,他根本就不想搭理。
赵大奎这个人吧,干活还行,对人也不错,就是这张嘴太碎,太能说,对着棵大树,他也能说半天。
至于曲绍扬为啥第一次放排就能当边棹,那也是他凭本事挣来的。
水老鸹可不是一般人,作为头棹,他必须为所有人负责,他选曲绍扬,自然有他的道理。
曲绍扬不接话,赵大奎也不恼,依旧自顾自的说话。
“哎?你们知道,这条江为啥叫鸭绿江么?这江水为啥是绿色的么?”
此时第二张排上有三个人,曲绍扬和大柱子都是头一年上排,赵大奎又忍不住卖弄起来。
“为啥啊?”大柱子岁数小,好奇心重,一个没忍住,就接了话。
赵大奎得意的笑起来,清了清嗓子,就打算给这俩初把儿讲讲典故。
“等木排靠岸了,你俩再好好唠,这会儿还是消停点儿吧,当心头棹听见。”
这江上处处危险,大意不得,曲绍扬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听典故。
正好这个时候,前头传来了头棹的声音,“都注意点儿啊,前面快要到老恶口了。”
老恶口,江水湍急,暗礁密布,悬崖陡峭,而且天气阴晴不定,是鸭绿江上出了名的险滩恶哨。
众人闻言,心头一跳,全都打起精神来。
木排顺水前行,众人明显感觉出来,江水流的快了,原本平稳行进的木排势如奔马一般,极速向前漂流。
而且,天气也变了,原本晴朗的天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堆起低垂压顶的黑云。
老式硬穿木排,每张木排长约八到十丈,大概可以编木材近两百立方米。
一共十张排,首尾相连,前后照应,差不多有半里多地长。
木排在江水当中左摇右荡,排头水线翻起两三米高的浊浪,极难控制。
此时若是排头离开水线,就会被急流推着冲出去,碰到暗崖上。
后面的木排在江水冲力下继续向前,最终全堆积在排头,那就是放排人闻之色变的起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