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水老鸹泰然自若,站立在排头指挥若定,木排一个接着一个,都平稳的渡过了最后的险关。
黄昏时分,木排靠岸。
江岸上无数穿红挂绿、涂脂抹粉的女人,挥动着手绢,满脸笑容的招呼着木把们。
有水老鸹镇着,再加上木排还没到南海,排饷没发,这群排伙子们虽然心里头跟猫抓一样,好歹克制着,谁也没登岸。
晚上,大家伙儿就在江岸边的排卧子休息,第二天一早,木排继续往前走。
木排越往前走,江面越宽,这条奔流了一千多里地,一路上忙忙碌碌、奔涌不停的大江,到了此刻终于舒缓了脚步。
再往前走,水天空阔、舟棹络绎,来来往往各种船只,旗帜招展。
“往前走,就是大东沟了,咱大柜在这儿有码头。还得劳烦各位,将木排停到码头。”
李永福又休养了这些天,腿伤逐渐好转,只是这拐杖还扔不下。
各家木场,在大东沟这边都有属于自己的码头,上面插着写有木场子名称的大旗。
江岸边,人马喧腾,到处都是木材。
江岸上,摆摊卖货的小贩、饭馆赌场揽客的伙计、穿着妖娆艳丽的笑果儿,行人如织,热闹非凡。
曲绍扬在各个木排间跳来跳去,查看木排靠岸的准备情况。
前头水老鸹指挥着,九副木排相继靠岸,拢在一起。
柜上天天都安排人过来码头查看,所以这边木排一靠岸,柜上的人立刻就到了。
李永福拄着拐杖,站在排杆下,二十几个排伙子全都聚起来,听李永福做这一季流排的总结。
“各位爷们儿,咱这一季放排走了两个多月,现在到终点,南海大潮湾了。
我要向大柜交账,还要跟各地的木材老客儿交接,可能得在这里盘桓些日子。
现在,我就把大家伙儿的排饷给发了,接下来大家伙儿各行其便。”
说到这儿,李永福稍微停了一下,“赵大奎和宋老九的排饷,我也照发。
不过我暂时回不去,就得劳烦头棹帮忙,给他们家里人带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