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幽暗凛冽的寒意更加深重,如同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
要知道三年前,他的状态有多差。
几乎是只要没人看住他,他就会不断伤害自己的程度,是icu的常客,心理医生于他而言没半点作用,因为任何人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好几次人都差点没了。
直到后来他无意间听见出生十个月的顾思念喊了声“爸爸”,才终于把他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作为他的发小,看着他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他由衷感到欣慰。
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他好不容易走出那段阴暗的时光,总有人试图让他再次想起。
陈景松烦躁地咒骂一声:“王八蛋!他明知道……”
后面半截话被他咬断,愤懑地坐回沙发上,猛灌一口酒,沉默了很久。
残忍的实话在嘴边过了好几回,陈景松还是没忍心说出口,哑着嗓,闷闷问了句:“你问鱼鱼做什么?我好吃好喝供了三年,养的白白胖胖。”
“过两天我叫人去接回来。”
顾时延眸色渐深,手终究还是伸向了那杯他没碰过的酒,仰头饮尽。
火辣辣的灼烧感划过喉咙,苦涩在嘴里化开。
陈景松瞪大了眼:“接回去?你确定?”
“嗯。”
顾时延颔首:“这三年养猫钱我会让人给你。”
“妈的,谁在乎这点儿了?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我明明是担心……”
“你确实不在乎,你是想要我卡里全部家当。”
浓墨的愁在眼底化开,眉梢染上笑意。
提及那天的事,陈景松心虚地咳嗽一声:“那什么、那天不是我打的电话,是我弟……”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顾时延打断:“那点钱放在以前倒是可以给你……”
“?”
顾时延将酒杯放在桌上起身:“只是现在家有一大一小要养,那点钱得留着养她们。”
“?”
而后转身离开。
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景松。
不是,你家有一小我知道,一大是怎么回事?
陈景松阴沉着脸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白医生,明天有时间吗?他的状态突然恶化,需要你上门看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