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他凑到赵元琅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之所以这样费尽周章的跟你比,就是要告诉你,有时候武力和才能也并不能解决一切,朕如果真的想弄死你,未必就是件很难的事情。”
四目相对,赵元琅哑声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弄死我?”
帝王琉璃般的眼睛里漆黑墨色如潮翻涌。沈燃看着他,没有说话。
赵元琅眼睛里还有未曾散尽的怒火,却忽然难以抑制的笑起来:“或许我的确是说不过你,可是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和我比,为什么又愿意让我在比试时占尽便宜?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我就是觉得你在害怕,你在怕什么?害怕……薛子期因为我跟你翻脸?就算你能赢下这一局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投鼠忌器。沈燃,别装了,如果你真有自己表现出来的这么冷静,就不会有心思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沈燃愣了片刻,随即有些轻蔑的笑了两声:“投鼠忌器?赵元琅,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也太高看了薛子期。朕害怕他做什么?他就是死了,朕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更用不着为了他装。”
“那你杀了我。”
赵元琅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他手上骤然加力,一字一顿的道:“既然你如此有把握,又如此胸有成竹,就杀了我,杀了我,自然就没有人再来找你报仇,也没有人再给你添堵了。从今往后你也可以彻底的高枕无忧了。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既是不能为父兄讨回公道,就到九泉下去向他们请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