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儿的沈淮父子终于见到了朋友。
虽然这位有心帮忙,可家有河东妻,开始还挺热情招待两父子的,可后头在窗外听说是革职还乡,立刻落下脸色。
且念叨家境艰难,夫君几次进京赶考花费过甚云云,沈淮哪里还能坐的住,立时就要告辞。
但朋友是个实在人,送出二里地后,还把自己攒得五两私房塞到沈先竺手里就往回跑。
“任兄……”沈淮夺过银子就要追。
沈先竺刷的挡住他路:“爹,回头记得双倍还任叔父可好?
到家安稳下来之后,再把我从书院抄的历年时文讲习集,腾给他一份寄来。”
“……”沈淮败在儿子恳求的目光下,唉了一声默默转身走,他感觉手里的银块好烫人。
两父子紧赶慢赶回县城,却是在城门口验看路引时,直接被请到了县衙,不过是从后门进的。
知县并未出面,他们是由师爷接待的,全程陪同签字并在过境文书上盖章后,还奉上十两纹银并一头毛驴,万分客气的派衙役礼送他们和等在正门外的沈灵竹三人。
目送他们离开,师爷掏出帕子擦擦汗,一入仪门内就骂向骆捕头,“让你们去找人催着离开,不是把女眷带回来,县尊不过碍于国公情面走个过场。
可你,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那沈老爷指不定哪天就起复,你想给县尊结仇吗?
还是,一个国公府的家丁比大老爷说话都管用?”
他目似利箭:“而且还是个假的,一个被追缉的盗匪,更离谱的是你们都未注意却被个小丫头认出来。”
“师爷救命,小人真不知石公子留下的随从是个要犯,他们入城有火牌不验路引的。”骆捕头连忙将收的石家银两和自己家当都奉上。
点头哈腰:“求您在大老爷面前转寰一二。”
“老骆啊,以后可长点心。”师爷又变回长者模样,两人的身影在太阳下,逐渐走远……
……
这边厢,沈淮父子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直到离城十里几个衙役离开后,才从醒来的胡氏和两个侄女口中得知“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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