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明亮,窗前花几俱全,亦有茶点供应,但除了沈灵竹好奇的打量陈设,其他人可没这心情。
师姐伸指轻戳她的小腰,沈灵竹立刻正经危坐。
只听得大伯母问出她们疑惑,为什么要再次搜检。
沈淮叹气道:“近日贬职抄家者不知凡几。
事后,有人在回乡或流放途中,大肆变卖私藏起的家资和御赐之物,也有些人书信交结中多有怨望。
被告发后,那些人所在的州县正印官,皆遭申斥。”
沈先竺哼道:“是个别人太过明目张胆,倒教真正两袖清风的吃瓜落。”
沈灵竹接话道:“大哥,别人有大袖兜清风,咱们穷的就剩两身衣裳,变卖也没人要。
最多有些坛坛罐罐的寒酸之物,不晓得他们见过没有,扔了怪可惜的。”
师姐拍拍她的小脑袋:“无奈别人不这么看,我们两辆骡车进城,筐筐篓篓好几个,谁信里边是乡野吃食。”
胡氏被姐妹俩这么一逗,反而没了太多烦闷。
师姐说的没错,当衙役们将搬到大堂的筐篮一一掀开,无论是县令还是主薄,满是不可置信。
锅碗瓢勺带药锅,米面油盐配瓜果。
所以他们又让打开几个黑乎乎的坛罐,结果一股刺鼻酸气瞬间把人冲出大堂。
县令掩着鼻子道:“快快搬出大堂。”千万别留下什么味道,否则老爷我以后怎么坐在这儿审案。
“盖上盖子。”主薄见衙役敞着坛口就搬,急忙下令。
典史憋着气看着不吭声,直到酸味儿稍散,他才问:“要搬去外边细查么?”
县令主薄居然齐齐点头,藏东西什么的,越是稀奇方法东西越珍贵。
于是乎,沈灵竹和师姐专门为胡氏搜罗的酸萝卜,薰鸭脯,通通在县衙后厨给倒个干净。
衙役们就连坛罐也砸的稀碎,照样没摸出一片金页。
廖典史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身上还带了点酸萝卜味儿。
他果真信守承诺,找来两个丫环翻看女眷的东西,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