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专门做铅笔,卖给军卫。一来画影图形,二来日常记录文牍时,最后的大帐要用毛笔,可是中间流水部分,总是免不了修改,用铅笔可就省了大事了。我出本钱,范兄出方子,别看铅笔一支卖不出多少钱,可是挡不住量大。光是锦衣卫及咱们广东的驻屯大军就得用多少?再说,家父已经准备把铅笔的事呈文上宪,如果全卫都用铅笔,这又是多大的一笔生意,到时候范兄坐地生财,还怕没银子用?”
范进心知,有萨保的关系在,萨世忠不管做什么生意都能发财,断不至于非要做这铅笔。他这么说,还是要变着法子帮衬自己,也是免了自己后顾之忧。当下拱手一礼道:
“萨兄的厚爱,小弟感激不尽。就是这事,实在是太占萨兄便宜……铅笔没有多大的本钱,四百多两银子不如留下来做粮食生意。若是小弟将来真的还有机会参与军粮的事,萨兄这笔银子何不投进去凑一股?”
“军粮的事本来也少不了我们锦衣卫,没我们参股,确实也不好做。范兄放心,等到将来你接过生意时,我保证锦衣卫全力帮忙,不会坏你的事,这送干股的事,是我们对付商人的,对读书人不能用。若是范兄真想谢我,小弟也有个不情之请,那铅笔画的本事,范兄能否教授于小弟?小弟也知道,这是范兄维持生计的手段,但是正如我所说,范兄乡试得第,一朝发过,哪还用的着给人画像?这手艺教给他人,于范兄亦无大害,更何况小弟也不会把这手艺胡乱教人,范兄只管放心。”
范进见他说的真诚,确实是想学画,他点头道:“萨兄如此照顾小弟,小弟自是一诺无辞。从明天开始,我就先教萨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画是可以画,教未必会教,万一教的不好,别见怪。”
“那断然不会,小弟也知道学画这事很大在天分,能学出几成本事,就全靠自身领悟,只要范兄肯教,小弟就感激不尽了。”
似是怕范进疑心什么,他又解释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范兄的画工今日一见,便是家父也要写个服字给范兄。可是范兄只有一人,那画像我们需要几百张。若是让范兄自己完成,未免太过劳累。若是能把本卫的人教出来,范兄也好省点气力。毕竟范兄是读书人,本业还是在文章上。读书进举,考取功名,才是大道正途。若是范兄为了给我们帮忙荒废学业,小弟心里可就过意不去。范兄是小弟请来的,若是因为给卫里帮忙误了学业,文昌大帝也不会答应。”
范进笑道:“萨兄言重了。其实萨兄不这么说,小弟也会尽力教授,。锦衣卫的差事多涉机密,小弟又是外人,一次两次用着还可以,如果用的多了,难免招来物议。这门技法还是让卫里兄弟学到手里,才好捕盗拿贼,把些个乱臣贼子尽数拿了,我们这些百姓才能太平。就是不知道,卫里的官爷惯于拿刀,提起笔来能否顺手。若是他们都如萨兄一般风雅,这教画的事倒是不难,否则就要费些周章了。”
萨世忠忙道:“范兄放心,锦衣虽然是武职,但是在职的不一定是武夫。锦衣世职,父死子继,祖上习武小辈好文都是常事,就拿小弟来说,虽然也学些武艺,但真正的兴趣还是在文墨上。不提我,就说卫里的人,喜好文墨的很多,还有的本身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