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扣上秦不茴喉咙的时候,秦不茴呻吟了一声,往贺长安的怀里钻了钻。
她抖的厉害,像雨天无家可归的小狗,在他怀里呜咽。
贺长安蹙起眉,视线落在秦不茴的手臂上,那里被荆棘割了一大道口子,血已经结痂了,和莹白的手臂相衬,看起来尤为刺眼。
秦不茴说着梦呓,眼尾滑过一滴泪珠,落在贺长安的胸膛。
她去报官毕竟也是为了救自己,自己现在要杀她岂不是恩将仇报?算了,留她一命吧,说不准日后有用。
贺长安松开扣住她脖子的手,拿起刚刚的石子,再一次敲响:速查沈棠。
那头很快传来回复:是。
贺长安眼角抽了抽,该死的陆逍,刚刚他说话怎么就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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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烛火燃了个噼啪响。
曾庙祝却还没睡反而是斟起了茶,时不时用视线瞟着一旁开着的窗户,可只有咸腥的海风不断灌进来。
一个人自斟自饮良久,他终于嗅到了空气中出现了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欢喜地起身恭敬行礼。
“勾鹰大人来了?”
房内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衣人,看到曾庙祝行礼才从暗处走出来,只见他五官立体,一双眼尤为深邃。
他淡淡开口:“事情都办妥了?”
曾庙祝将茶水递到他面前,勾起唇角,颇为得意:“一切都按朱潜先生的计策。只等祭奠婚礼开始,我们就可以接着海神娘娘还礼金的由头,把人藏到箱子里,再从海里搬上来。”
勾鹰提醒:“你记住让渔民把箱子搬回家再打开,届时我们的人从里面出来杀了他们,顶了他们的身份,拿到身份文牒,就能不知不觉潜入大夏,刺杀夏无极。”
曾庙祝忍不住感叹:“朱潜先生好计策。”
勾鹰颔首:“你记住,这次派来的都是精锐部队,绝对不容有失。”
“当年我全家死于夏无极之手,可怜我怀着孕的娘子还盼着我回家。”一滴泪坠下,曾庙祝愤愤擦去,“勾鹰大人放心,曾某愿身死以全功成,必不误朱潜先生大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