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几日,越往连州越荒凉,不时还能闻到一股难忍的臭味。
这个味道秦不茴再熟悉不过,是人死了以后无人拾骨,烂了的味道。
她的心越来越沉重,她是凤啸的人没错,可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任何百姓陷入困苦。
百姓有什么错?无论凤啸还是大夏,所有生命都值得尊重。
马车停了,八吉掀开帘子:“大小姐,该吃午饭了。”
秦不茴下车想要透口气,八吉为她递来水和干粮,说得好听是用膳,实际不过一块干饼如同嚼蜡,不过她心里装着事,本身就没什么胃口。
倒是心细的八吉以为秦不茴嫌弃,安慰她:“大小姐,等再往前我们绕过连州,不出七日就能到达通州,届时就有好吃的了。”
绕路?这和她想的可不一样,不过秦不茴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知道了。”
等她慢吞吞地吃完了干饼,押送粮车的士兵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她也往马车上走去,没想到提起裙子刚踩上脚榻,突然脖颈感受到一股凉意。
有杀气!
秦不茴略一歪脑袋,就见一柄斧头正正砍在马车的门框上发出嘶哑的声音,连带着被劈进去的还有秦不茴的一根簪子。
“有山匪!”八吉尖叫。
长发在风中飘扬,秦不茴凌厉的视线回扫,身边的家仆抱头鼠窜,八吉脚都站不稳了,还努力要护着秦不茴:“大小姐,你快跑。”
这些人虽然面容凶悍,但是无一不身形消瘦,脸颊凹陷。
秦不茴略微一数,少说也有三十几个人,这些应该是难民组成的队伍,来劫粮的,可押送粮食的士兵也不过十余人。
这些人手上拿着镰刀斧头直冲粮车,割开一个麻袋,兴奋地喊:“红薯!真是粮食!”
“我家囡囡不会死了!”
“快抢!”
有士兵拔刀怒斥:“这是官粮!是要送往三州分发的,你们怎么可以擅自劫粮?”
为首抢粮的李老三啐了一口:“前不久你们也运来了粮车,可结果呢?什么都没有!我们不抢等着你们私吞啊!”
说到这,他边上的斗鸡眼摸了摸眼泪:“可怜我相依为命的娘没能挺过昨天!”想到这儿,他冲士兵挥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