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打他不是找死么?忙举手一面去揉他面颊。一面骇然问道:“你,你怎么变成这等模样?”
且不说李治面颊上哪里还有肉,只一副骨架而已,反搁得她手生痛。仔细看时。又见他额角、嘴角青一块,紫一块。十分古怪。
“我,我……”李治喏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一句“李九”,早已令他心花怒放。这几个月来,他不肯让杨悦回朝,内心无比煎熬。原以为杨悦必然不再理他,见杨悦非但没有,而且将手抚在自己面颊上轻轻柔搓,又出言问询,更是喜出望外。
“你,你,不怪,怪我?”李治一时喜极结巴道。
“怪?怪你什么?”杨悦一怔,刚刚放下的心却又立时警觉起来。突然想到这里乃是皇宫之内,自己床前怎会有李治出现,难不成……
“你,你,做了什么?!”杨悦心中一急,也结结巴巴起来。
“我——”见了杨悦面上急色,李治恍然,忙摇头道,“我,我睡在床下。”
“睡在床下?”杨悦不可思议地看看李治,想起刚才的确是床下响动,李治面上头发上挂了些灰尘,确是刚从床下面爬出,不会有假,不由又觉得万分好笑。
记起从前在五台山清凉客栈之事,当日二人共历生死,原是极好的朋友。不由没好气地笑着哂道:“原来你早有这个怪癖……”
“我——”见到杨悦笑颜,李治不待分辩,却又再次呆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嘴角却不由自主地随着杨悦的笑容笑了起来,双目痴痴盯住杨悦,一动不动,移之不开。
李治自然没什么怪癖,不待说完,杨悦却也猛然醒悟过来。便是李治当真有此怪癖,只怕也因自己而起。再去看他面色,一双“深”眼可谓真正“深”不可测,不只因为极瘦而深深下陷,那一枉深情便如枯井里的清泉,熠熠生辉。
杨悦被这样一双“深眼”紧紧盯住,直觉发晕。这才想起两人面对面距离极近,忙将身子向后移开几分,才感到双臂已被李治紧紧抓住,连身下也如枯树一般,自己竟是正坐在李治怀中。偏自己刚刚甩出的一巴掌,此时变成了在他面上轻抚,无论动作还是神情皆十分暧昧。
杨悦不由面上一红,暗自汗颜。正待用力推开李治,忽听门外一个声音传来:“陛下可在里面?臣妾将陛下的朝服带了过来,还请陛下梳洗听朝……”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