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共饮几杯。”说着王孝然也不客气,双手握住陆羽生和石头的手腕,将二人拉到桌前坐下,一桌人一一引见,两位壮汉起身行礼,两位老者点头示意。
当众人落座后,自然是一番敬酒,一阵寒暄,你来我往,推杯换盏,酒红耳热,渐渐熟络起来。其间陆羽生也不忘叫店小二去柜台上查看水秋云留下的口讯。
这家客栈不愧是楚烈城的大客栈,灵酒香醇有劲,数杯下肚,石头也是飘飘然,扯开嗓门问道:“羽子,我刚才一进南城门,就看到两侧树满石碑,好生奇怪,那是做什么的?”
陆羽生沉吟不答,而桌上的人似乎也噤若寒蝉,却有临桌的几名客人搭讪起来,“这位兄弟,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楚烈城,连英烈碑都不知道。”“就是,那可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英烈碑上所载尽是忠义英烈,千古悲歌,荡气回肠。”“听说这家客栈的老板,就是忠烈之后。”
“噢,诸位,究竟如何,不妨说来听听。”旁边有不少不甚了了的客人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询问起来。便有人借着酒劲,站到椅子上,欲说这段历史,在一片叫好声中,绘声绘色,慷慨激昂地叙述起来。客栈里无论听过和没听过的客人,都被他的故事所吸引,聚精会神。
这个故事,陆羽生自然不陌生。前世来楚烈城的时候,便多次听人讲起。
这里原本叫做东临城,十六年前,北蒙不宣而战,入侵大楚,这里因为座临镇魔山脉,遂成兵家必争之地,被北蒙近五十万大军突袭围困,当时本城有十五万平民和五万驻军,在城主项南天的率领下,坚守待援。可惜当时的大楚毫无警觉之心,消息更是完全被敌人封锁,援军迟迟未至。
敌人的叫嚣和凶狠,激起了城内数万修士的同仇敌忾,与守军一起顽强抵抗,城头喋血,前仆后继,生生拖住了北蒙大军进攻的脚步。数月之后,项南天与麾下一众将军相继战死,兵尽阵毁,城池告破,北蒙元帅盛怒之下,责令屠城,余下的近十万平民尽遭杀戮,鸡犬未留。敌人随后挥军桐城。但这几个月的坚守却给大楚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于是在翎丘设下了重兵,铜墙铁壁般阻住了北蒙军队,令桐城免于一难。
这一场大战历经数年,这里也在后来被大楚夺回,双方进入僵持,最终以北蒙撤军宣告结束。十年前双方更是正式签订了盟约,之后皇族为了感念东临二十万军民,便重建此城,赐名楚烈,立碑为纪,其上记录了大量有名有姓的殉难强者,而众多的无名氏和普通百姓,也只能一笔代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