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识得几个字,已是不得了了,我爹又不指望我考状元,那般用功作甚。”
香薷同她一起长大,哪会不知道她的个性,无可奈何道:“那今天就算了,咱们都早些休息。”
夏里本就有心事,自是求之不得,这一晚她转辗反侧,吴婆子虽不好相与,却也没到罪大恶极的程度,她被大姑娘的人带走,不知老太太那头可有消息。
她越想越是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天蒙蒙亮时,香薷几个起身穿衣裳,夏里被衣物摩挲声吵醒,索性也跟着起来。
这几日庭院内的花草长得十分茂密,管事嬷嬷吩咐她得空修剪一下,夏里趁着晨起凉快把这活计早些做完。
紫芙也回来当差了,她变乖巧许多,虽还是看不惯夏里,却不敢同她硬碰硬了,到了庭院紫芙同蔓青一起打水,夏里则撸袖子修剪枝丫。
一盆花还未修剪整齐,她猛的听见紫芙惊恐尖叫,夏里心头一跳,忙丢下工具去瞧,香薷和麦冬闻声也跑了过去。
蔓青同紫芙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夏里面色凝重道:“怎么回事?”
蔓青脸色煞白,颤抖着指向井边,哆哆嗦嗦道:“吴婆婆……在井里……”
这话一出,几个丫头都惊骇不已,夏里壮着胆子往井边走,她刚伸着脖子朝井里望去,正巧对上吴婆子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夏里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张了张嘴,声音发颤道:“快去找管事嬷嬷……”
深宅大院死人不稀奇,可谁不知吴婆子是老太太的心腹陪房,她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乐寿堂井里,无异于在挑衅老太太。
谢嬷嬷最先赶到现场,她详细询问发现尸体的经过,而后使唤外院小厮将尸体拖走,勒令几个丫头不许到处胡言乱语,乐寿堂弥漫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夏里同香薷她们一起被关在屋里,不得私自外出,几个丫头一上午都没吃饭,紫芙饿的头晕眼花,烦躁道:
“吴婆婆死了与我们又不相干,将我们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蔓青也不好受,她起身从壁橱拿出一小包地瓜干,有气无力道:“你先吃几片地瓜干填填肚子,吴婆子之死必不简单,说不得牵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咱们都是受牵连的,应该很快就会放咱们出去。”
麦冬精神不济的躺在大通铺上,香薷也是一脸苦大仇深,唯有夏里站在窗棂前不知在想什么,蔓青瞧见她这幅模样,走到她身旁,皱着眉头低声问道:“你常往谢嬷嬷那边去,就没听到什么风声?”
夏里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我去阿嬷那屋,不是做绣活就是练字,从不故意撺掇找存在感,哪能听到什么消息。”
蔓青对夏里性格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她说的是真话,面色凝重道:“我们该不会被封口吧?万一真出大事……”
她还没说完,夏里就冷声道:
“你别自己吓自己,总会有人发现吴婆子尸体的,咱们不过是最低等的丫头,又能知道什么,封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