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想起他的毕业论文《试论南唐诗歌在我国诗歌史上的重要地位》;她想起他在毕业答辩时被人绑架的怪事,她想起他对自己的好,她的情绪也会跟着起起伏伏。她便常起身为自己泡一杯姜盐豆子芝麻茶来安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当这样的做法还不能让自己安定时,她也只能是一声叹息。
日子如飞轮旋转,一日一圈,却让人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进入了冬季,虽然没有白雪皑皑,但霜晨月冷,开始寒气袭人了。
在书稿撰写过程中,芳草偏偏害了一场病。本来这个病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发作过了。她丈夫和儿子子英都为她庆幸,以为她痊愈了。可偏偏又犯了。
这一日,方草很是失落,饭也不想做,话也不想说,一个人失魂落魄般地呆坐在客厅里。时不时地抽泣几下。
“怕是又要犯病?”,儿子子英见了,暗暗心惊。其实不仅子英清楚,跃进也清楚,每次受了什么刺激,方草就可能“疯”起来,她的疯是“文疯”,不打人,不砸东砸西,只是作贱自己,不吃不喝,呆呆发愣,厉害时会撕扯自己的头发,莫名其妙地饮泣甚至号啕大哭。等时间过个几天,她又会自动治愈一般回归正常。
她这个毛病并不是遗传,而是从大学毕业结婚前后才开始的。
开始跃进也忍着,只是对芳草不理不睬,后来当失去芳草的服侍,他饭不能依时,水不能到嘴,更兼芳草把每日的按摩停了,跃进的脾气就上来了。从开始的言语责备到后来的拍桌摔椅,终于没有忍住心里、眼睛里的火焰。但方草似乎无动于衷,一点应战或者反击的意思也没有,泥菩萨样的呆坐着,眼神也呆滞起来。
跃进一把薅住了芳草的头发,也不顾芳草的横眉冷对只管发泄起自己的情绪。幸亏子英回来的及时,芳草才免了一顿皮肉之苦。
好在这次她的病症状要比以前轻了不少,而且来得快好得也快,只是白挨了一顿丈夫的辱骂。
但芳草并没有什么怨恨,当滨湖市飘飘洒洒地落下今冬的第一场雪时,她手捧着已完成定稿的《中华古诗词鉴赏》的手稿欣慰地笑了。
正如弘一法师所言,有的婚姻陪伴的只是身体,而他们的灵魂从不匹配。芳草与跃进的婚姻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