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苦难的吧,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着日子吗?日子呀真的就像一条不管不顾的河流,只知道一直往前流淌、流淌,人也是这样,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青春不再,一步迈进了中年,以后的余生就是老年了。
终于轮到芳草发言了。她理了理自己开始有点凌乱的头发,轻轻地向剧院的舞台走去。
她手上是学校为她准备的发言稿,她紧紧地攥着,她自己都感觉汗腺开始湿润起稿纸。
在台下的时候,她看着手中学校准备的发言稿,思维好些时候变得迟钝,目光也变得呆痴。她觉得学校准备的发言稿,把自己拨得太高了,高得像到了月宫,真是高处不胜寒,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坚决地认定此刻上到舞台来宣扬一份并不存在的爱情就是对自己人生的讽刺,是一种折磨。
“我和罗跃进有过爱情吗?多么可怕的一个伪命题”,她这样问自己,又这样回答自己。
所以,她不想照着稿子开念,她要做一次冒险,讲一讲自己内心里对爱情、对生活、对人生等等的感悟,快二十年了,自己内心里总压抑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她想告诉世人,在自己的人生里也曾有过爱情,现在自己也还渴望爱情,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就在她站上舞台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慌乱起来。对一个在讲台上站了十几年的老教师来说,自然不会出现这样怯场的场面。但今天芳草真的无比慌乱。因为她看到了一双阴鸷的眼睛,她看到她的丈夫罗跃进也坐在舞台下的人群里。
这一刻,她的脑海从慌乱到一片空白,她有过那么短暂的一瞬,她想放弃发言,就这么直直的跑下台去。她想离开这个地方,远远的。但在台下如雷的掌声中,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要逃离的欲望,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她曾设想过很多场景,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离家时,丈夫还在家悠闲地看着报纸,而且在自己出门时也没有言语到会参加今天的报告会,此刻他怎么会来到会场?
芳草觉得有许多目光正在射向她,尤其是丈夫跃进的目光。就这样停留了好几分钟,她终于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展开了学校为她准备的稿纸,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开始了今天自己言不由衷的演讲。
“……我是一个十分平凡的人,做了一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事,没有一件可以感天动地的事情,我与我丈夫相处快二十年,也就是一些琐碎、鸡毛蒜皮的平凡小事。托尔思泰说过:“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的家庭确曾经历过不幸,我的丈夫不到30岁就半身瘫痪,但我的家庭又是幸福的。幸福的标准在于每个人的感觉。你如果感觉自己幸福,你就是幸福的。
我在自己懵懵懂懂的年纪就嫁给了我丈夫,对爱情我确实还没有多少认知,我们没有山盟海誓,没有花前月下,甚至短暂的恋爱过程也没有,糊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按说,我们的婚姻一定不会幸福,但在十八年的婚姻生活中,我仍从丈夫的细微举动中感受得到我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