黡的下一代发生,那时候栾书的恩情逐渐淡去,人们只记得栾黡的讨厌,哪怕栾书的儿子再怎么讨好,只要大家逮到机会,恐怕栾氏就是下一个覆灭的家族。”
赢颂沉思许久,回答:“你说的,仿佛是赵氏过去的经历,赵盾杀了国君,报应降临在他的孙子身上,现在栾书杀国君,报应真的能降临在他的孙子身上吗?……我听说,栾黡的儿子栾盈很聪明?”
“报应终将降临在栾盈身上”,同一天,齐策在赵武的军营里,向赵武分析。
这时候,联军已经撤退完毕,元帅荀偃领着晋国中军与下军转往虎牢,军营里只剩下上军与新军——新军依旧残破不全,赵武的任务是带领这支军队直接回国。
“也是,国军现在容忍栾黡,只要国君不倒,栾黡无论怎么胡闹,大家都可以忍。但范匄不愿意忍——范鞅是他唯一的儿子,范氏的希望在范鞅身上,如果栾黡不死,范鞅一直不能回国,范氏就没有了继承人。范匄不会容许出现这种情况。
范匄是谁,人们都记得他‘晋国第二才子’的称号,却忘了这家伙还有一个称号——春秋的二阴谋家。范匄生性贪婪,特别容易记仇,这样一位有才华有阴谋的人,我都不敢轻易招惹。这个人还是栾黡的岳父,他现在把范匄得罪尽了,连我这个旁观者想起来都不寒而栗——说起来,栾黡没有从他父亲、春秋第一阴谋家那里获得一点智慧啊,我都怀疑栾黡不是栾书的种。”
“虎父犬子,这是常有的现象,主上既然对这一点警惕,请好好教导少主,免得我赵氏也出现虎父犬子的现象”,齐策认真的规劝:“我虽大,但我们的家族最重要,否则,国虽存,我们的家族也像将来的栾氏,过去的郤氏、狐氏一样,坟墓上的树木已经巨树参天了。”
“这还是因为我们没有彻底的封建啊”,赵武感慨:“国家不能维护每一个家族的利益,没有对自己的国民进行足够的保护,所以人人只依靠氏族的力量,寻求安全感,他们当然要以家族为重,这就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存在就是合理’、凡是存在的现象,都是有存在的理由。”
“随时的背叛也是有理由的啊”,齐策接着说:“我们让出了很多利益,才跟魏氏结盟,但这次魏氏紧跟着栾氏撤军,也是有原因的。经过这次撤退之后,无论魏氏之前撤军的理由是什么,今后他们为了免于受到军法惩处,必须仅靠栾氏才能免灾。如此一来,我们跟魏氏的盟约算是彻底作废了。”
赵武走到大帐门口,撩起帐帘眺望外面的军营:“我想起一句话:国家之间,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魏氏狡猾啊,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敢于牺牲,在需要保全自己的时候,从不会有片刻犹豫。
鄢陵之战,魏氏拿出一个家主(魏锜)来牺牲,换取了魏氏提早撤出战斗,以保全实力,然后他们换得了两个卿位。这份智慧,这份舍得,我自叹不如。这次伐秦,魏绛趁着栾黡胡闹,毫不犹豫的将事态扩大——原本只是栾黡一家撤退,魏绛把它弄成了整个下军、晋国四分之一兵力大撤退。
弄出这么大的事来,魏氏居然丝毫不担责任,由此可见魏氏的智慧擅长,他们真借力打力、临时变卦,在该不出力的时候,比我还懒,这份智慧值得我学习——魏氏不值得依靠,这倒让我想起韩氏……”
齐策马上接过话题:“我认为家臣彼此交换这项策略很好,我们知道韩氏的虚实,韩氏知道我们底牌,彼此做事透明、相互了解、才能相互依靠——主上刚才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为了永恒的利益,我们不能像栾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