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尚未完全展开,外间就已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素月面色铁青,几乎是带着怒气闯进了院子,眼角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她怀中紧紧抱着一筐煤炭,神情恍惚地走向尧哥儿所住的院子。
她平日里温顺可人,来王府后更是说话轻声细语,从未见过她如此动怒。
正是因此,江清晚才安排她去照顾年幼的尧哥儿。
不料,短短数日,竟遭此委屈。
江清晚眼神示意,小翠会意地点点头,轻盈地跟随着素月,两人低语交头接耳。
没过多久,小翠领着满脸歉意的素月回来。
素月满心愧疚,跪在江清晚面前,连连磕头:“小姐,奴婢无能,没能据理力争,害您蒙冤。”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清晚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素月这才详细地道出原委:“天气转凉,我们住的地方偏僻,已经感到几分寒意。奴婢担心小主子夜间踢被子着凉,想去仓库取些煤炭来暖屋,岂料仓库管事却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努力克制,泪水仍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听闻现在是由侧妃娘娘主持家中大小事务,没有她的指令,我们什么也拿不到。”
“于是我又找到侧妃身边的心腹白儿姑娘,希望她能帮忙求情,给我们一点煤炭。没想到,白儿姑娘虽然替我们向侧妃请求了,虽然最终答应了,但给的却是这样的煤炭!”
素月气愤难平,拉过那筐煤炭给江清晚看。
江清晚一眼就认出,这筐中的煤炭质地粗糙,价格低廉,通常是贫苦人家冬日勉强取暖的选择。
而对于王府这样的显赫门第,冬日所用的均是上好的金丝炭。
不仅燃烧持久,且无烟无味。
若是室内燃烧这些劣质煤炭,浓重的烟味充斥,怎能安心居住?
更别提像尧哥儿这样体质娇嫩的孩子,一夜熏烤下来,只怕第二天就会咳个不停。
江清晚心中清明,明白了素月何故如此愤怒。
“白儿去求了侧妃,就只给了我们这种煤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