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渐消,浮上来些无奈。
他也知道,对齐大柱这个土生土长的本世界农户来说,官府的权威实在不能轻易撼动。
而且齐大柱这次被捉,本意也是为了不牵连武馆,不管结果如何,这份初心总是好的。
好在,经历过一番牢狱之灾后,这位传人也成长了许多。
有了这种百无禁忌,敢打敢拼的心气,以后的武道之路,会好走很多。
对徐行来说,杀个何茂才都是小事,远比不上培养自家传人重要。
想到这里,徐行也松了口气,他转过身去,拍了拍齐大柱的肩膀,感慨道:
“你这次进去,成长颇多,比得上在武馆埋头苦练好几年了。
要是每次都能有这种收获,我就是救你十次、一百次又如何?至于说连累……”
说到这里,徐行轻轻笑起来,浑不在意地道:
“这些畜生东西,我早就看不惯了,借你这个由头,正好一锅端,出口恶气。
要说连累,那也是你把这群狗官连累了。”
听到徐行的冷笑话,齐大柱却丝毫笑不出来,他瞪圆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齐大柱一开始还以为,这位言行举止皆如谦谦君子的馆主,是那种林冲式的人物,只是因为自己,才被逼上梁山,犯下这种大案。
现在看来,馆主哪里像受尽委屈、走投无路的林教头,这种目无王法、肆无忌惮的模样,倒像是一位纵横四海、驰骋五洋的老魔头!
若误入白虎节堂的是他老人家,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场就要大开杀戒,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齐大柱脑中转动着念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徐行身后。
此际,狱墙上那四名狱卒的尸体已被换班的守卫发现。
一时间,呼哨四起,黑夜中亮起众多火把,连成条条火龙,将监牢照得亮如白昼。
狱卒、戍卫们纷纷一齐涌至,那四个赶来换班的守卫冲得最快,几步功夫已迈进监牢。
刚踏过门槛,他们便听见一声呜呜呼啸,却是一根迎头打来的水磨混铁棍。
这铁棍遍体青黑,棍身清亮如镜,两端皆镶着六棱形的铁块,与其说这是铁棍,倒不如说是长柄双头锤,只是锤头略小而已。
这正是徐行的师父,八臂修罗岳蹈海,曾持之以纵横四海的兵械,为镔铁所铸,重逾数十斤,一旦挥舞起来,可谓是挡者披靡。
那四人眼前一黑,立时人甲俱碎,血肉糜烂。
看着门外那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徐行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