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以沈一石的财力,各种铺子早就开遍了江南地界,跟个乡下拳师有些交往,又如何了?
难道这位江南第一豪商,会为了一个乡下拳师,就不做省里派下来的事儿了?
笑话!
所以,郑泌昌听到沈一石这般解释,还贴心嘱咐自家行事后,眉宇舒展,大手一挥,浑不在乎地道:
“老何是十几年的老刑名了,他们臬司衙门也有不少好手,收拾个乡下拳师,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完,他还回过头去,面带不悦地瞥了眼身后的老人。
这些高手虽有宫里背景、又是小阁老介绍来的人,但郑泌昌毕竟不是什么小角色,也有自己的脾气。
寻常还能敬他们三分,可这些江湖人真要没事找事,郑泌昌也不会惯着他们。
毕竟,毁堤淹田这事儿,虽然三个高手做起来更方便、更隐蔽,但调动官兵,又不是办不了,最多麻烦点。
可如果没有沈一石出粮买地,这改稻为桑还怎么做?
孰轻孰重,郑泌昌当然分得清,就是闹到小阁老那里,他也自觉能把道理说明白。
沈一石也深以为然地点头,一副唯郑泌昌马首是瞻,任凭你如何言语,我也甘受委屈的模样。
可他不禁在心头,苦笑一声,同时思索起应付当下局面的可行之策。
“徐文长啊徐文长,你可真是害苦了我。”
就在沈一石飞速思考,如何摆脱困局时,厅里又起变化。
那老人抬眉,望向前厅的穹顶,佩剑女子随之皱眉,右手按剑,中年人亦眯起眼,双手拢袖。
郑泌昌、马宁远、沈一石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感到,气氛已骤然生变。
随着一连串爆破声响,老人所注视那块屋檐向内炸开,瓦片四处溅射,碎石震得寸断,垮塌下来。
一条手握长棍的身影飚射而出!
“嗯?”老人扬眉,略带惊讶地道:“比我预估的,还快了三个数?”
那名佩剑女子则没有废话半句,当即动手。
她左手掀飞头顶斗笠,右腿膝盖前顶,大腿紧贴小腿,筋络跳动,带动身体猛地向前掠去。
这女剑客只一个大跨步,便撞开前厅与后厅之间的屏风,冲至前厅,再踩着其中摆放的大圆桌,借力向上跃起。
那张厚实沉重的实木黄花梨大桌,被她单足一踩,通体一震,断了一根桌腿,整张桌面都向下倾斜。
这名女剑客身形跃至半空,左手大拇指抵住剑格,手腕拧转,掌心拍打剑鞘,剑刃震荡,如弹簧紧绷,蓄势待发。
等震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