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是啊。”
陈安之叹息一声,双手负背慢慢走出了宫门,临走之前回望一眼汴梁皇都,这座巍峨的宫城就像一道庞大的枷锁,锁住他陈家的命运。即便是偶尔路过熟悉的面孔,也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叶国柱入朝,当今圣上已经无法再容忍九千岁的跋扈了,死了李当先那帮托孤臣,九千岁一人做大,他自然要借势借力,叶国柱是先朝硕果仅存的孤臣,天下读书人的榜样。搬出他来压住九千岁……驱虎逐狼……”
陈春秋的心咯噔一下,现在陈家攀附着九千岁的权势扶摇直上,一旦输了的话,便将全部身家赔了进去。
“九千岁位高权重,即便叶黄巢要扳倒他也还需要时间,不过陈家最好未雨绸缪,否则怕是没有几年光景了。最近算无遗策的宋官子也出了汴梁去杭州,是时候也该把仲卿叫回来了。江南北路安抚司落网之后宋官子就去了两浙路,当今圣上要反击了,杭州这趟水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加深,仲卿继续待在那里,我怕会有意外。”
陈安之叹一口气,此时他还不知道汴梁城发生的一切,走到马车面前,对跟随在身后的陈春秋说道,“春秋,今晚来一趟我家,替仲虚接风洗尘吧。”
“好。”
含糊不清的氤氲,消散在清晨的朝霞之中。
紫宸殿的人烟喧闹已经散去,然而范希文却没有退下,都说伴君如伴虎,坐在他身边的老虎却不只有一条,无论做什么,都是步步惊心动魄。
只手遮天的九千岁,心有不甘的当今圣上。
夹在中间的范希文选错了一步,便会满门抄斩。
徐渊坐在御书房,随意的翻着桌上的圣人之言,当看到《吕氏春秋》中“早朝晏罢,以告制兵者”时,叹了一口气。
勤民听政,昃食宵衣又如何?徐渊何不想像他的父亲一样,创造一个国泰民安的永徽之春奇迹,托孤臣,九千岁,一茬又一茬的人阻拦在他面前,动弹不动。
他没有回头,只是开口说话,就能让身后的范希文战战兢兢。
“借枢机司的手拿下江南北路安抚司,朕吃了九千岁一子。派宋官子去两浙路,为了断掉黄貂寺在两浙路的棋子,这盘棋不但要吃它第二子,还要将他的军。范宰相,你对这场局有什么看法?”
范希文低着头,不敢随意开口。
他没有主政朝廷的魄力,最多做一个辅佐之臣。黄貂寺看中了他的软弱,才拿出手当一个操控的傀儡。
徐渊叹了一口>> --